王忠坤聽到這問題時,腦子頓時抽了一下!
本能想要說“不知道”的時候,迎上蔣震那冷冷的目光,忽然就止住了。
難不成蔣震知道是誰?
是啊……
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麼會猜不到是王子濤呢?
聽說,昨天在派出所門口,把王子濤罵了個狗血淋頭,他能不知道這事兒是王子濤安排的?
“王子濤……”王忠坤慢悠悠地說了出來。
“不是王子濤的主意,王子濤隻能算是一個辦事人……”蔣震嘴角勾起道冷笑,眼神裡也透出了不屑。
“我這……”王忠坤怎麼會不知道蔣震說的是魏成剛縣長,但是,他哪兒敢跟魏成剛作對啊?那是一句話不敢多說啊!
“出去!”蔣震的手狠狠一揮,“趕緊出去!”
“不是……我……”王忠坤是真慌了,此刻才發現蔣震這是逼著他反水啊!
可是,蔣震回頭若是將他賣了的話,他找誰說理去啊?他不敢冒險啊!
他能說出是王子濤來,已經是頂著非常大的壓力了!
要知道,人家王子濤也是副縣啊!而且還是實權派的副縣級!
自己這個副縣隻是分管,常委班子都沒進去啊!
“你耳朵聾啊?”蔣震冷目瞪著他催促道:“聽不見讓你出去!”
“蔣書記啊…魏成剛惹不得啊……”
王忠坤的苦情戲又來了,雙手扶在蔣震的辦公桌上,一臉憋屈說:
“……你不是本地人,你不知道啊!魏成剛…魏成剛是真的狠啊!當然,我這是聽說,沒得到證實!前前任縣委書記馬書記,馬書記來上任的時候,跟魏成剛乾縣長是同一年同一個月!這縣長和書記,那真是明麵上的夫妻,暗地裡的仇人啊!一次常委會上,魏縣長定下來的一件事情,馬書記用書記一票否決權直接給否了!然後,過了沒幾天,這…這馬書記的兒子,馬書記不是本地人,他兒子在省會明坤市剛結婚啊!結果,兒媳婦就出車禍重傷了!”
聽到王忠坤這麼說,蔣震便感歎讓耿思瑤離開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我跟馬書記不一樣,我連媳婦兒都沒有,你跟我說這個乾什麼……”蔣震冷笑說。
“蔣書記啊……”王忠坤激動地說:“我剛才說的隻是開始,後麵的才厲害呢!那次對決之後,馬書記很火大啊!可是,馬書記是外人,這魏縣長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啊……馬書記後麵開展工作的時候,魏縣長就各種威逼利誘讓下麵那些人按兵不動!全縣那麼多工作,馬書記總不能一個人去跑吧?可是,他手底下跟您不一樣,根本沒有自己人啊!他之前乾常務副縣的時候積攢了非常大的勢力,馬書記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你太小看縣委書記了吧?”
“不是啊!馬書記跟您不一樣!您是省裡空降,馬書記是異地平調!您在省裡有關係、市裡也有關係,馬書記是快五十的人,關係人都他媽退休不好使了啊!跟您咋比呢?
“而且,說實話,魏成剛已經知道武警隊長蕭川是省委李棟梁書記的勤務員了!也知道你是李棟梁書記單獨派過來反腐的了!上次如果不是蕭川去救你,你絕對會被打個半死,甚至直接打死!魏成剛把下一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呢,甚至都準備好了讓對方坐牢的錢啊!當初那個馬書記跟魏成剛幾個回合下來就服了……安安穩穩坐在辦公室四年之後,啥事兒沒乾,收了幾年錢就走人了!所以說,魏成剛這人,惹不得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蔣震聽後,便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被這些人給剝乾淨了。
既然如此……
“嗬……”蔣震慢慢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步走到窗台前,看著窗外的冬日景色,不輕不淡故作隨意地說:“魏成剛已經半隻腳進去的人了,你們竟然還這麼愚昧。”
“什…什麼意思?”
蔣震慢慢轉過身,盯著王忠坤錯愕的臉,微笑說:“國家的稅收製已經開始了……彆看現在還分著國稅地稅的,但是未來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國家慢慢會收走地方的錢力,為什麼?就是因為地方上有大批魏成剛這樣的乾部!吸著國家的血辦著自己的事兒,把自己的權力穩固之後又開始吸地方百姓的血!咱們雲亭縣的舉報信在省裡都摞成山了!省委能不重視嗎?!告訴你王忠坤,我現在不是在教育你,而是在拯救你!如果我這麼說你還分不清誰是敵是友的話,你後麵絕對會跟著進去的!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蔣震一番話,說得王忠坤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之前隻是聽說蔣震的來曆,但是,當蔣震自己說出來的時候,王忠坤當即有種站錯隊的感覺啊。
搞政治就是站隊的藝術啊……
雲亭縣十年來都是站的魏成剛的隊,可現在卻到了重新做選擇的時候了。
蔣震看到王忠坤那錯愕的模樣,便知道此時此刻的他不是演戲,是真的緊張起來了。
“昨天…昨天下班的時候,我跟魏縣長和王子濤局長共乘一部電梯下去的。在一樓大廳見到你和王鴻濤離開的時候,魏縣長說想要送王鴻濤書記一個見麵禮。然後,然後王局長就去安排了。但是,我不知道王局長會那麼大膽,竟然安排了那麼一場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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