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亞雖深信米霍克必允其所請,然而若米霍克一旦婉拒,他實不知何以應對下一步。欲令米霍克照料羅賓一二,至少可保羅賓短期內安然無虞,較之一人獨闖江湖,此乃特亞此刻首要考量之事。
“閣下意下如何?”
見米霍克久久未作答,特亞遂再三詢問,而米霍克則垂目沉吟,顯是正在深思熟慮。
須臾之間,米霍克終開口道:“吾可應允,然有一條件。”
聞此,特亞心中一寬,隻要對方肯點頭,事便有商榷之餘地,故示意米霍克直言其條件。
“願照料羅賓一年光陰。”
特亞聞之,即刻搖頭道:“五年。”
“……兩年。”
“四年,不能再少矣。”
米霍克聞此,眉峰緊鎖,複言最多可三年。特亞思及屆時羅賓亦能自立,遂點頭應允。
待米霍克言畢,二人終達成共識。
若特亞勝,則米霍克需照拂羅賓三年,確保其安危,期滿後則不再負此責。
若米霍克勝,則特亞須應承米霍克一事,然米霍克並未明言具體事項,僅稱此舉不至於使特亞陷入困境。
決戰之時定於戌時,一如往昔二人對決之刻。
一切事宜敲定後,特亞攜羅賓重返賃居之所。
歸途之上,羅賓默然無語,特亞亦然。他甚至不知該如何啟齒與羅賓交談,畢竟此舉未經羅賓同意,乃是特亞擅自為之,如此對待羅賓,是否公正合理乎?
然特亞深知,除此彆無他法,否則斷不願如此行事。
此舉已屬違背海軍身份之舉,然特亞並不以為錯,反之堅信此舉正當。
“兄長,我……”
甫至屋內,羅賓似費力方吐出言語,然話至一半便戛然而止。
“嗯?有何不適?可是饑餓所致?”
羅賓搖頭,繼而咬唇低頭,目光凝注足尖。
“我真的要隨那人離去嗎?”
此情此景,令特亞心生不忍,然無可奈何,唯有背對羅賓,黯然言道:“羅賓,我也並非願意如此,但這確是我所能為你尋得的安全避風港。”
羅賓身後沉默良久,但她明白,特亞本可置之不理,卻並未如此,能為她做到這一步者,世間恐無他人。
然內心深處,羅賓為何仍感傷悲,莫非因即將與兄長分離?
一路之上,羅賓反複思量,或許應當獨立生活,不依賴任何人,過去艱難歲月尚且熬過,將來亦能自食其力。
“我……我想我可以獨自一人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