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帶著親衛離開了甄家。
袁熙還在。
看著麴義離開,袁熙一直一動不動。
隻有一雙眼睛像是充了血似的。
作為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他走到哪兒,都是受到尊重的。
不管是誰,見到他,不說客客氣氣,至少會來一個“二公子”。
這麴義,就是如此態度!
等拿下公孫瓚,必定要讓他死無全屍!
雖然這麼說,袁熙此時也毫無辦法。
父親一再叮囑他,這個時候不能和麴義翻臉。
麴義可不是什麼忠貞不二之輩。
一旦翻臉,麴義最大可能就是投奔公孫瓚。
一個公孫瓚,已經這麼難纏了。
再加上一個麴義,那後果不堪設想。
袁熙深呼吸了數口氣,才壓下心中的憤怒,臉上換上笑容,對二公子甄儼道:“甄郎,你母親可在家?能否引薦下?我奉父親之命,前來和她商議之前父親密函的事。”
二公子甄儼就要回答實情道:“我娘親就在——”
張遂臉色微微一變,忙拽了下二公子甄儼的袖子。
想啥呢?
還敢對袁熙說實情?
看來,這四世三公的袁家,於這些世家大族而言,是非凡的存在。
這二公子甄儼,就是一個代表。
韓馥才死,這二公子甄儼都不長教訓的。
原本冀州牧是韓馥的。
韓馥出身潁川名門韓家,是袁家的門生故吏。
袁紹都能對韓馥出手,奪得冀州牧之位,甚至殺死了韓馥。
袁紹這種人,還值得信任?
真是豬腦子啊,這二公子!
二公子甄儼得到張遂的提醒,這才忙道:“我,我母親去了外祖父那裡省親了。”
袁熙臉色有些錯愕,道:“多久能回來?”
張遂朝二公子甄儼輕輕搖了搖手指。
二公子甄儼這才道:“這個,我不知道。母親平日裡管家,凶得很,她不主動說,我不敢主動問。”
袁熙看向二公子甄儼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嫌棄。
一個大男人,家中的權力竟然掌握在一個婦道人家手裡。
父親一旦納下他母親,這甄家就是袁家的囊中之物了。
隻是,既然他母親歸期不定,袁熙想到麴義,隻能對二公子甄儼道:“那,我先回去。你母親若是回來,幫我轉過下她。”
“就說我父親茶飯不思,期待早點得到答複。”
說完,抱了抱拳,帶著眾將士離開。
二公子甄儼親自送袁熙等人離開。
看著袁熙策馬消失在視線裡,二公子甄儼忙看向張遂道:“主記,這可是二公子!如今麴義胡作非為,有他鎮場,我們甄家也能安穩太多。”
趙雲也狐疑地看向張遂。
張遂一臉認真道:“這袁熙,雖然貴為冀州牧次子,但是,二公子你以為,他真的是來護住我們甄家的?”
“剛才,麴義還在。”
“一旦發生衝突,我們甄家立馬就玩完。”
“二公子想過沒有?一旦他們倆在我們甄家起衝突,我們甄家能經得起將士衝擊?”
“足可見,袁熙根本沒有考慮過甄家。”
“而麴義,雖然混賬了一些,但是,他坐鎮我們甄家,我們甄家至少還處於安穩當中。”
看向趙雲,張遂道:“這就多虧了子龍了。”
趙雲不以為意。
張遂道:“所以,我們目前甄家的局麵,就是不要參和到任何一方。”
“這雙方,一定還會打起來的。”
“我們這裡還會經曆一波戰亂。”
“多培養一些部曲,以防萬一才是真的。”
二公子甄儼道:“打起來?在我們無極縣呢?”
張遂沉默了片刻道:“這就難說了。反正,打是肯定的,而且,就在這兩年。”
“公孫瓚殺了幽州牧劉虞,這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也是他衰敗的。”
“這次麴義聯合雁門關守將閻柔,引進鮮卑在內的胡人,公孫瓚必定擋不住的。”
“公孫瓚這裡一被擊退,冀州牧和麴義之間,戰爭就要爆發了。”
“到時候,麴義必死。”
趙雲狐疑道:“麴義實力極為強勁,就算是麵對著白馬義從,他也勇猛不可當。”
張遂這才看向趙雲笑道:“子龍,勇猛可為將,但是,在這亂世,想要活下去,為將者必須謙虛謹慎而且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