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順理成章地,斬草除根!
許是中毒的緣故,丞相說話聲音極慢,反應也比起往常遲鈍了不少。
“但丞相並不是寡人!”
蕭玉祁淺笑,像是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以為意。
“涇縣以北,已有三月,未曾降雨,丞相以為,這件事,能夠瞞住寡人多久?”
瞳孔地震!
丞相緩緩抬頭,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然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竟連涇縣之事,也全都知曉?
涇縣以北,原是先帝當皇子時的封地。
那時的太子,本是先帝長兄,長兄得了急症,突然病逝。
先帝被太祖皇帝傳召入京,臨危受命,帶著舊部歸京,剩餘一部分心腹,仍舊留在涇縣駐守。
長年累月下來,涇縣以北,那些先帝舊部,早已經歸於丞相麾下,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若非如此,丞相不會將那人,藏於北境。
涇縣大旱,早在一個月前,他便已經收到消息。
這個消息卻遲遲未曾傳入建安,他以為是自己將消息瞞得死死的。
誰知?眼前這個被他千防萬防的黃毛小孩,竟然全部知道?
“寡人一直以為,丞相縱有私心,卻也不忍置民生不顧,如今看來,果真是寡人高估了你!”
一個要害他性命之人,他奴顏婢膝,百般維護,而自己,一心想要護他周全,卻被他拒之於心門之外!
蕭玉祁自嘲一聲,隨即,毫無聲息地離開了偏殿!
他掐算好時間,走後不久,徐氏便悠然醒轉!
丞相一臉戒備地看向她。
混濁的眼眸,看不出往日的半分柔情。
徐氏一睜開眼,便對上他的視線。
片刻的迷茫之後,徐氏一驚。
“夫君,你怎麼醒了?”
一句話徹底斬碎了丞相僅存的希冀。
他苦笑一聲,長歎:“原是我不該醒啊!”
“不,夫君,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砒!霜!”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順著牙根,一字一頓地脫口而出。
徐氏麵色慘白,慌忙下榻,撲到丞相榻邊,跪地搖頭。
“不是這樣的,夫君,我並不知道那是砒霜!”
他是該慶幸,她還願意騙他?
還是該憤怒,便是騙他,她也不願意找一個好點的理由?
如她這般謹慎的人,會不知道落在她手裡的,是砒霜?
他如何信她?
二人的對話,被事無巨細的傳入了蕭玉祁的耳中。
段承之為蕭玉祁舀了一杯八寶茶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