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行淚,從蘇見月的眼底落下。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滔天的烈火,嗜血的屠殺。
雙手伸不進屏幕的無力感,讓她深深絕望。
她阻止不了曆史既定的一切。
獨坐高台的蕭玉祁,明明擁有了天下,卻又好像什麼都不曾擁有。
他過不來。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
他寢食難安。
恍恍惚惚地睡著,不一會兒,便會被噩夢驚醒。
口口聲聲喊著的,都是她的名字。
肉體與靈魂徹底分離。
蘇見月感知著肉體的痛苦,靈魂卻在目睹蕭玉祁的悲傷。
他在用暴虐掩飾慌張。
用極端的方式,去尋找她的下落。
他甚至以為,她已經死去……
緊接著,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夏千千連忙抽出紙,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淚。
“你怎麼了?月月你彆哭啊!”
“你哪兒疼啊?是不是還難受?我這就找念念來給你看看!”
蘇見月身上插滿了儀器,哭泣讓她開始呼吸困難。
她重重地呼吸,搖著頭。
“不……不是。”
沙啞的聲音響起。
夏千千仔細去聽。
卻聽見她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你還想出院?”
夏千千驚叫出聲。
“念念說了,就你這樣的,一周能出院,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蘇見月想到了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日虐殺。
她不會真的要住十天的醫院吧?
蕭玉祁如果還過不來。
他會瘋掉。
蘇見月嘗試著去動。
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出任何力氣。
她閉上眼睛,心中不解。
明明有床了。
為什麼蕭玉祁依舊過不來?
床上並沒有彆的人在。
夏千千抬頭看了一眼掛著的輸液袋。
“我被你氣得,都沒注意看,藥水滴完了啊!”
夏千千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蘇見月睜開眼睛,看著護士進門,幫她換了一支輸液袋。
她忽然想到。
會不會因為,她現在身上插滿了儀器,就像上次,床上有了彆人在,所以,蕭玉祁才會過不來?
“千千,念念有沒有說,我身上的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撤?”
夏千千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杯子裡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