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裡,“嘭”地一聲巨響,傳來一陣震破耳膜的槍響聲。
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一個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懶散地半靠在沙發背。
敞開的黑色外套裡,是一件白色襯衫,胸口的扣子肆意地敞開了兩顆,給他添了幾分桀驁。
線條分明的麵部輪廓在昏暗的室內忽明忽暗,狹長而深邃的雙眸裡布滿了玩味。
他的兩片薄唇間叼著一根細煙,骨節分明的右手上,握著一支被擦得漆黑鋥亮的手槍。
他輕睨著跪在幾米處瑟瑟發抖的男人,眼神猶如睥睨著一隻螻蟻。
“說,還是不說?”
他緩緩開口,是逼人的壓迫感。
男人被迫跪在地上,雙手被捆在背後,頭上套著一個麻袋,他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但是這個聲音一開口他就聽出來了。
是他!
那個開著跑車追他又把他打到骨折的男人!
他狠戾到一副要置他於死地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我隻是想劫個財!”男人顫抖著聲音,“我沒想傷害那個女人!”
淩澈一邊慢悠悠地往彈夾裡裝子彈,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
“張家旺,京市順城人,三十九歲,在順城出租車公司上班,開了二十年的車。”
他不疾不徐地悠然道,“我記得你還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十一歲的女兒是吧。”
“老婆是做什麼的呢?”他佯裝思考,“嘖,讓我想想。”
看著男人顫抖動作越來越大的樣子,忽而眯眸一笑,“在順城家輝超市做收銀員對不對?”
他輕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女兒應該上初中了吧?”
“嘖。”他惋惜道,“真可惜啊。”
他一字一句報出男人的信息,每一個字都讓男人驚恐不已。
“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最後一顆子彈裝入彈夾,淩澈勾起一側嘴角,“現在是我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叫張家旺的男人扯著嗓子急忙喊道,“我說了我隻是劫財,我已經跟警方交代過了!”
“劫財?”淩澈一聲輕笑,明顯對他的話不信。
“費勁心思進了那棟高檔小區,目標明確地直接上了22層,你怎麼就認為那戶有人呢?”
對方心思縝密,什麼都查清楚了。
張家旺一時無法辯駁,硬著頭皮道,“我瞎猜的!”
淩澈舉起手槍,漆黑的槍口對準了張家旺。
頭上的麻袋被人一把拿開,張家旺剛抬頭就看見槍直直地瞄準著自己的腦袋,頓時瞳孔放大,嚇得麵如死灰。
“你你你你你要乾什麼?”
淩澈笑,“想不想嘗嘗槍子兒什麼味道?”
張家旺汗如雨下,兩眼發直,“我真的沒想要她的命!我沒想傷害她!”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