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語氣輕到像一陣風,卻沉重得讓人心裡一抖。
交警看著麵前這位倔強的女人,剛想說什麼,便看見遞上來的工作證。
宋西嵐上前,將宋輝的工作證遞給交警,交警明白意思,拉開了麵前的警戒線。
距離那燒毀的車輛十幾步的距離,喬如意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挪不開步子。
她不相信淩澈就這樣被燒成灰燼了。
那個跟他說馬上快到家的人,不可能就這樣燒得一乾二淨,什麼都沒留下。
她大步跑過去,跪在地上接近瘋狂地在灰燼裡翻找。
宋西嵐從背後抱著她,哭得泣不成聲,“如意,彆找了,這場火太大了,全都燒光了,不可能找到他的。”
喬如意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她整個人幾乎是趴在那輛林肯車的廢墟裡,雙手胡亂地在裡麵找著。
她也不知道她在找什麼,或許在找淩澈生還的希望,或許在找一個他可能沒有死的借口。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但是她得找。
她得見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燒沒了,骨灰總有吧。
她總得帶走他的骨灰吧。
說好的要回家,她一定要把他帶回家。
忽然抱在懷裡的人狠狠地一抖,緊接著開始全身顫抖起來。
宋西嵐發現不對勁,連忙看向她。
喬如意不知道何時從廢墟裡摸出個東西,死死地掐在手裡,全身冰涼又顫抖不停。
“如意”
宋西嵐看過去,她被灰燼染得漆黑的手裡,死死攥著一塊腕表。
準確地說,應該是半塊。
表帶已經燒毀,隻剩下半塊還未燒完的表盤。
喬如意死死地咬著自己在嘴唇,將那表盤牢牢地放在自己的心口。
終於,嚎啕大哭。
“啊!!!”
蒼白的麵上,淚水如斷了線在珠子滾滾而落。
那是她親手為他挑的腕表。
是她親手為他戴上的腕表。
她幾乎是要將那半塊腕表揉進自己的心口,哭得撕心裂肺。
她仰倒在宋西嵐懷裡,聲嘶力竭。
宋西嵐緊緊抱著她,生怕她會隨著這堆灰燼而去。
能哭出來就好,能哭出來就不會憋壞。
不知道哭了多久,懷裡的人止了哭聲,宋西嵐以為她平複了一些,低頭再看時,懷裡的人麵色蒼白雙眼緊閉,就連呼吸都極其微弱。
“如意!”
此時,京市最大最氣派的飯店被人包場。
頂級豪華的包廂裡,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