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景鴻開竅,孟綰綰鬆了一口氣,她哽咽搖頭。
“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錯。”
“慢慢說。”
“是……是如水嘲笑我恬不知恥,挺著大肚子還纏著夫君,我一時生氣,就想讓明書教訓一下如水。我沒想到明書手腳笨,會不小心打到姐姐,還打壞了姐姐的玉鐲子。若是當時我能忍住火氣,也不至於鬨出這許多事,都是我的錯。”
“彆怕,不是什麼大事。”
莫景鴻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隻是口角而已,何至於要死要活的?
他鬆了一口氣,低聲安撫。
“明書隻是個小丫頭,能有多大勁兒,打就打了,能有什麼大事?至於那玉鐲子,死物罷了,顧傾歌不缺銀子,更不缺好東西,不在乎這點的。”
“不是的,不是的。”
抓著莫景鴻的袍子,孟綰綰連連搖頭。
“那玉鐲子姐姐看重,讓我賠三千兩,這天大的窟窿我根本堵不上。還有明書,她也被罰了,現在還在守傾苑外跪著人,守傾苑的下人盯著,指不定要跪到什麼時候呢。
夫君,這都是我一時管不住自己,惹出來的亂子,是我又給夫君添麻煩了。
眼下,一堆下人又在碎月樓中搬東西,院裡伺候的下人嘴上不說,可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我知道他們看不起我。
我出身卑賤,離鄉背井,什麼都不懂,我比不得姐姐千金貴女,文武雙全。
我隻會拖累夫君,我還是死了算了。”
孟綰綰一腔悲憤,哭的不能自已。
莫景鴻瞧著,他的心像是狠狠的被戳了一下。
罰跪……
現在,莫景鴻聽不得這兩個字。
“荒唐。”
莫景鴻咬牙切齒,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在為孟綰綰和明書怒,而是在為他自己而怒。
可他心裡堵,堵得喘不上來氣。
“在屋裡等我,不要做傻事,我去一趟守傾苑,一會兒回來。”
“夫君,不要去。”
抓著莫景鴻的手,孟綰綰連連搖頭。
“我不想夫君因為我的事,再跟姐姐爭吵了,我已經惹了麻煩,我不想這爛攤子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越鬨越無法收拾。”
“那也不能就由著她這麼欺負你,讓你這麼受委屈。”
莫景鴻抬手,擦了擦孟綰綰臉上的眼淚。
四目相對,他一臉深情。
“我說過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並不低她一等,她沒道理這麼猖狂。我是你的夫君,該為你討個公道的,不然,要我何用?乖乖等我,不要做傻事,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