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傾苑。
“小姐,明書撞柱子死了,碎月樓那位哭暈了。世子爺讓人過來請小姐,隻怕是奔著小姐來的,來者不善。”
周嬤嬤匆匆地進來報信,她看著顧傾歌,擔心的要命。
這都什麼事啊?
好好的嫁過來,莫景鴻就南下出了事,好不容易人回來了,又另娶新妻,成日的鬨騰。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顧傾歌聽著周嬤嬤的話,眼底裡微光閃爍,“撞柱子死了?”
“是,”周嬤嬤也沒瞞著,“來報信的人小遠子也熟,特意打探了一下,說是不堪罰跪受辱,想不開死了。”
顧傾歌緩緩起身,“把我的披風拿來,再帶上個手爐,咱們過去瞧瞧。”
“小姐,要不要多帶幾個人?”
那頭可見要作妖,要是不提前準備著,吃虧可怎麼辦?
暗戳戳琢磨著,周嬤嬤壓低了聲音念叨,“這事來得蹊蹺,隻怕不簡單,聽說那頭還叫了伯爺和伯夫人,伯爺就不說了,伯夫人那可是會找茬的,明明隻下三滴雨,她哭鬨也能添七成澇,這下一開場,指不定鬨成什麼樣呢,咱們防著點沒有壞處。”
聽著周嬤嬤形容嶽氏,顧傾歌不免失笑。
一邊伸手,接過周嬤嬤遞來的披風,披在身上,她一邊搖了搖頭。
“她就是澇成災了也無妨,今日,她至多也就是動動嘴皮而已,沒機會動手的。當然,如果真鬨到了要動手的地步,那我自己來就是了,不至於再折騰大家夥兒了。”
“小姐顧全著孝道,顧全著禮數,心軟手軟,哪下得去手啊?”
“心軟手軟?”
呢喃著這幾個字,顧傾歌臉上的笑意都散了散。
誰知道呢?
也許,留給她心軟手軟的日子,並不多了。
顧傾歌帶著周嬤嬤出門,外麵如水、小遠子、金嬤嬤全都在等著了,本不想多帶人手的,可知道他們擔心,顧傾歌也沒說什麼,索性就帶著他們幾個一起去了。
碎月樓。
顧傾歌到的時候,莫梁、嶽氏都已經到了,坐在偏廳的主位上。
莫景鴻摟著孟綰綰,坐在旁邊。
孟綰綰哭得梨花帶雨,看到顧傾歌進來,她的眼淚更洶湧了,她緊緊地咬著唇,身子瑟縮顫抖,又恨又畏懼。
莫景鴻見狀,將孟綰綰抱得更緊了些。
“彆怕。”
聞聲,孟綰綰埋頭進莫景鴻的懷裡,她手環抱著莫景鴻不撒手。
顧傾歌看得饒有興味,連帶著莫景鴻的不滿,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沒理會他們,顧傾歌上前,給莫梁和嶽氏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