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後麵的話,昭華公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是那一句——
黑衣人刺殺官眷。
昭華公主臉色慘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許少安才跟她說過,王逸衝出宮之後,安排了黑衣殺手刺殺顧傾歌。現在,嶽氏說孟綰綰是因為見到了黑衣人刺殺官眷才會受驚的,難道,她是因為看到了殺手刺殺顧傾歌,才會被嚇到的?
可怎麼會那麼巧?
如果說,莫景鴻沒有讓人去接孟綰綰,那安排人編造謊言,接走孟綰綰,恰好讓孟綰綰趕上這場刺殺的人是誰?
顧傾歌嗎?
難道,顧傾歌早就料到王逸衝會安排人手刺殺?
難不成,顧傾歌算到了,王逸衝和欣美人這一局,是他們安排的?
這怎麼可能?
昭華公主睚眥欲裂,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恨不能現在就衝到鎮國公府去,直接動手,將顧傾歌給生吞活剝了。
一時間,她抓著孟綰綰的手,都不自覺的更用力了幾分。
就在這時候,許少安帶了太醫院院使胡長存,匆匆地走了進來。
“胡太醫來了。”
許少安的聲音,讓昭華公主稍稍回神,知道眼下孟綰綰的身子最重要,她壓下心裡所有的猜疑和恨,快速走向胡長存。
“胡太醫,快來幫小女看看,她狀況不太好,已經暈過去了。”
“是。”
胡長存應聲,急忙去了床邊上。
手搭在孟綰綰的手腕上,胡長存為她診脈,隻是越診,他眉頭就蹙得越緊。
那模樣,看的昭華公主心驚肉跳的,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她身子幾乎站不穩,見狀,許少安忙過來摟著昭華公主,將她攬在懷裡。
無奈的歎息,許少安柔聲安慰她。
“彆擔心,胡太醫醫術了得,宮中娘娘的身子,多是他照料的,他本事好著呢,有他在,綰綰肯定不會出事的。”
“嗯。”
昭華公主哽咽的應了一聲。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胡長存才收回了手,他眸色略微有些沉。
見孟綰綰還沒醒,屋裡也沒外人,他也就沒有避諱。
“公主、駙馬爺,小姐的確是因為受了驚嚇,才腹痛見紅的,小姐這一胎應該有過幾次波折,胎像著實不算太好。若是受驚之後就抓緊醫治,喝了安胎藥,問題應該不大。但不知為何,她拖延了許久,又似有顛簸之苦,加劇了出血的量,這情況才顯得更糟糕些。”
聽著胡長存的話,昭華公主不禁側頭,狠狠的剜了嶽氏一眼。
無疑,胡長存的話驗證了她猜想。
嶽氏該死。
許少安不知內情,他聽著這話,急切的詢問,“胡太醫,那現在該怎麼辦?求胡太醫出手,一定要保下綰綰和孩子。”
胡長存看向許少安,猶疑片刻,這才回應。
“若是早些,說保小姐和孩子母子平安,那是沒問題的,可眼下這狀況,我隻敢說能保小姐無憂,但孩子如何,著實不好說。而且,這是小姐的頭一胎,月份雖說還不大,但孩子也已成型,若是這個時候孩子保不住,對小姐的身子也會有影響,這是躲不掉的。”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