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願最終因承受不住仰頭吼出了聲,麵色也因極致痛苦而變得猙獰,
宮放和嶽敏都聽得心驚膽戰,不忍直視。
李樂星也是。
但是她依舊不敢有一絲一毫地分神,繼續自己的操作。
同時還在識海裡痛罵黑霧。
“狗東西,彆以為你藏起來我就不能奈何你了,趕緊跟我一起壓製你的那道分身,把它給我從小十身體裡弄出來!不然我寧願遭到反噬也要拚死絞碎你這道主神識!誰都彆活!”
許是她的意誌太過駭人,許是她說的話也太過決絕。
總之是真的嚇到了黑霧。
雖然她腦中黑霧的神識依然沒有回應,但地上的那把劍,卻顫顫巍巍地再次動了起來。
劍上的花紋都變成了黑色氣體遊走起來,一圈一圈的纏繞著,然後那劍驟然飛起,猛地一下就刺進了許時願的後肩。
與曾經一模一樣的位置,那道傷疤再次變成傷口,血淋淋的撕開,鮮血迅速浸濕了許時願背後大片的衣衫。
“啊!”
許時願嘶吼聲的高度到達了頂峰。
身體裡,好像……
真的有東西被活活剖開,灌進了沒入後肩的劍尖裡,汩汩的,潺潺的。
一點一點,流逝著。
如他的生命,如眼裡此時的黑色。
全部流儘。
許時願閉上了眼睛,倒在了李樂星身上。
李樂星剛剛也經曆了和他差不多的劇痛,這會兒渾身都是冷汗,濕漉漉的,更沒有力氣能支撐住倒下的許時願。
李樂星輕捧他的頭部隨著他的重力也跪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虛脫至極。腿上還枕著許時願的腦袋。
他枕著李樂星的腿,身子趴在地上,後肩上插著一把劍。
宮放和嶽敏也終於跟著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抹了一下頭上的汗,他們剛剛眼睜睜地看到許時願臉上和脖子上那黑色花紋在劇烈地扭曲了好半天才慢慢退卻,變成一道黑氣吸入了插著他的那把劍中。
宮放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腿軟得厲害。
不是他太過膽小,隻是實在沒見過這麼詭異離奇的一幕,就剛剛許時願臉和脖子上扭曲的紋路現在想想都覺得駭然不已,那東西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活物一樣在許時願的皮膚裡掙紮著。
宮放不敢想象那有多瘮人,感覺頭皮都是麻的。
他努力地伸直了發軟的腿想站起來,還看了一眼李樂星。
李樂星跪在那裡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上昏迷的許時願。
她鬢邊散落的頭發垂了下來,亂糟糟的,遮住了她此刻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