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放了很久,一家子坐在庭院中觀賞著這一場驚豔的視覺盛宴。
蕭母精力不濟一場煙火結束,在蕭父的陪伴下漸漸睡過去,婉娘見此拿出為他們做好的衣裳,暗紅色的衣服上繡上自己的生肖,還有一個大大的福字。
蕭猛今天晚上喝的酒有點多,頭腦昏昏沉沉的幫婉娘收拾東西後,獨自一人回到房間休息。
婉娘回到房裡,桌上還放著一套玄色衣裳,服飾很簡單沒有太多花紋,隻在領口還有袖口處繡了一圈祥雲,裡頭繡了他的生肖,繡在外麵可不成,實在是這生肖與他不符。
“叩……!叩……”大哥你睡著了嗎?
好一會都沒有回應,如果是平時還好,自己明天再拿給他都可以,今天是冬至以往自己都是在這一天給大哥衣服,望他平安順遂,四年自己都沒送衣服給他,今天還忘了,實在不應該。
試著推了推門,推開了,婉娘沒想那麼多,如同一隻幼貓,每一步都放的極輕,打算將衣服放進去就出來。
衣服放在蕭猛的書桌上,婉娘朝床邊看了一眼,裡頭沒有動靜,鬆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出去。
“是婉娘嗎?”
婉娘聽聲過去,黑暗中蕭猛已坐直身子,看向她這裡,麵露歉意,連忙壓低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我是來給你送衣服,我現在就出去,不打擾你休息。”
婉娘腳步急促,形色匆忙,絲毫沒有注意到地麵的凸起,突然間,腳尖被自己狠狠絆住,整個身體向前傾倒。
在接觸地麵的瞬間,蕭猛一把將婉娘攬住,止住了向前傾倒的力量。
婉娘慌忙抓住蕭猛的衣袖,驚恐未定。
蕭猛輕聲安慰:“不怕,有我在呢。”
蕭猛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呼吸變得急促,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周圍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聲音溫柔有力,堅實地懷抱讓她漸漸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可以鬆開我了,我沒事了。”
蕭猛攬著婉娘遲遲沒有鬆開,趁著酒勁,或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眼神充滿糾結和深情,幾次欲言又止,聲音暗啞:“婉娘,我想對你說一件事情,藏在我心裡很久……很久了。”
婉娘有些不適應,感覺怪怪的,臉不自覺的變紅,想離開道:“你要說什麼。”
聲音不自信,但又不能不說道:“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你的溫暖,漸漸的你的心情決定我的開心難過,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底。”
婉娘聽了怎麼越發迷惑,……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繼續道:“我……喜歡你。”
凝視著她的雙眼,無比真摯堅定,說出自己十幾年地秘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婉娘,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久到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聲音略微顫抖:“能接受我嗎?”
婉娘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手腳地僵,泄露了她內心地慌亂,語聲輕顫道:“我……我們……”
蕭猛吸一口氣,不在意道:“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不想放棄,他這一輩子地摯愛。
婉娘想要說什麼,來打破這讓她不知所措地氛圍,可自己地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地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愣愣地呆在原地。
此時此刻她便明白她和他的關係已經變了。
婉娘的心情很迷茫,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我不知道。”
目光看向彆處:“我想回去睡覺。”掙脫他的懷抱。
蕭猛知道現在的她,心裡肯定一團亂,又有些責怪自己魯莽的說出了一切,現在肯定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同時也欺騙自己,過後一定會好的,依舊期待道:“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想想在答應我。”
看著婉娘慌忙逃離自己的背影,他不後悔說出今天的話,即便或許今晚過後,他們形同陌路。
婉娘慌不擇路的跑回到房間,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床頂,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蕭猛說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腦中閃現,自己再怎麼想忘也忘不掉,讓她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久久不能忘懷。
在床上翻來覆去,被子亂糟糟的扭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揪住衣角,內心充滿矛盾糾結,如果今天晚上自己不去送衣服,就不會出現這件事了,都怪她。
又想起蕭猛剛才說的好像也對,畢竟他們……,不……不行……爹娘他們不會同意的。
一晚東想西想,可以否定,不行同意間來回轉換,久久不能入睡。
另一邊。
蕭猛看著婉娘送來的衣服,骨節分明粗糲的雙手在細膩的布料滑過,似乎還帶著婉娘指尖的溫度,眼神複雜。
輕輕摩挲衣服上縝密的針腳,看到裡頭繡著他的生肖,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笑意在臉上暈開,她還記得。
衣服沒試,一眼就知道是他的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抱著衣服重新躺回床上,將衣服緊緊的貼在胸口,就像貼近婉娘的一樣,小心翼翼,感慨萬千。
這一晚倆人都沒睡,不知道心裡所期盼是不是相同,或是反。
早上蕭猛精力好,儘管一夜沒睡,還是早早的按時起床,出門注視依舊房門緊閉隔壁,仿佛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幾次抬手想要敲門,又在猶豫中放下。
早飯時間,一家三口都起床上桌,遲遲不見婉娘。
蕭父心疼女兒:“婉娘今天怎麼還沒起,我去叫她起來吃飯,彆餓著了。”
蕭母拉住他的手道:“可能昨天累了,讓她多睡會,我們幫她留著飯菜就好。”
蕭父覺得蕭母說得對,拿出空碗夾滿一份菜留給她醒來吃。
蕭猛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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