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不愧是在後宅混跡多年的老手,能伸能縮,臉上隨時可以變換出各種相對應的神色來。
隻見花姨娘從袖子裡抽出一條絲帕,“啪嗒”順勢甩了一下,然後湊到眼睛下,眼眶馬上泛紅,眼淚欲滴未滴。
“熠王妃,賤妾心裡苦啊!這些年在府裡對你不理不睬,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都是老爺和夫人指使賤妾這樣做的,嗚嗚嗚”
花姨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敘述著,把她自己也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企圖引起林七七的共情。
“花姨娘,本妃和母妃等下還有事情要忙,你還是直接說出你今日來找本妃的目的吧。”
林七七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遂想把她早點打發走,省得看到她這張磕磣的臉。
花姨娘猶自在哭哭啼啼中,還想繼續哭訴,被林七七直白的一句話,哭泣聲嘎在嗓子眼裡,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林七七怎麼不按套路說話,難道不應該問幾句有關於老爺和夫人的話題,再問我此行的目的?
“花姨娘,本妃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林七七見花姨娘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的小臉,就是不開口,小臉開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這是要磨到什麼時候?】
說真的,花姨娘自林七七回門那天見過一麵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林七七。
現在看著林七七出色的精致五官,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跟之前在尚書府的時候,好似換了個人似得。
若不是太妃一直在七七,七七的叫,花姨娘若是在外麵看到此時的林七七,肯定不敢上前相認。
尚書府的林七七又黑又瘦,還矮得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似得。
眼前的林七七明眸皓齒,身材高挑,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美!
這還是記憶中那個膽小懦弱的林七七嗎?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花姨娘見林七七小臉已露出不耐之色,趕忙巴巴地湊了過去,緊張地攥著衣角,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熠王妃!”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林七七這次是直接冷喝出聲,一點都不慣著花姨娘。
花姨娘被林七七的一道冷喝聲嚇了一大跳,跟貼身丫鬟小翠打了個眼色,驀地跪了下來。
“熠王妃,求求您幫幫賤妾吧!自從拜月節過後,大小姐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對誰都沒有好臉色。若是惹她一個不高興,非打即罵!就算是硯書,她,她也照打不誤!嗚嗚嗚~”
這個時候,小翠也“咚”地一聲跪到了花姨娘的身旁,“求求熠王妃,救救小少爺吧!他都快要被大小姐給打死了!”
林七七看這對主仆動情的表演,嘴角抽搐半晌,才淡淡出聲:“花姨娘,你想本妃如何幫你?”
花姨娘低垂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緩緩地抬起頭來,臉上淚水漣漣,“熠王妃,您能不能跟老爺說說,讓硯書送回賤妾的名下?”
林七七笑肉不笑地看著花姨娘,半晌才幽幽地開口:“花姨娘,你這是在跟本妃開玩笑嗎?”
花姨娘委屈的看著慕青青,情緒難得的失落,沙啞著嗓子問:“熠王妃,難道您忍心自己的胞弟被養在夫人的名下?”
“嗬嗬!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你的兒子從小就對我拳打腳踢的,本妃跟他之間還真沒有多深的感情。”
花姨娘欲說出口的話,又被林七七這句直白的話給噎在嗓子眼裡。
“況且,”林七七端起旁邊的茶盞,抿了兩口,“要把林少爺養在你的名下,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林大人憑什麼把唯一的兒子養在你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順!”
林七七特意把小小的妾室和唯一二字發音發得特彆重,意在讓她有自知之明,不要白日做夢。
“熠王妃,您是王妃,隻要您跟老爺說一聲,把賤妾提為平妻,硯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養在賤妾的名下了。”
花姨娘跪爬向林七七的腳邊,雙手欲抱住林七七的雙腿,想跟她唱一段苦情戲。
林七七利落地一個轉身,從原來的座位挪到隔壁太妃的位置上。
跟太妃二人擠在一張太師椅,神情淡漠地開口:“花姨娘,本王妃上次回門的時候,就跟林大人說好了。今後本妃跟尚書府之間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你說的這件事,恕本妃無能為力!”
“不,你可以的!賤妾可是你的親娘,硯書他可是你的親弟弟,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養在彆人的名下嗎?”
花姨娘眼看著林七七毫無感情的拒絕自己,歇斯底裡的呐喊著,猩紅著一雙眼睛,滿眼怨恨地盯著林七七。
林七七齜起一口小白牙,笑得涼颼颼的,“花姨娘,本妃真的是你的孩子嗎?有些事情本妃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本妃是傻子!”
花姨娘一聽林七七的話語,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臉上儘是驚惶之色。
“熠王妃,您,您在說些什麼?賤妾,賤妾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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