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波的這句話讓五爺身體一頓，他再次扭過頭來，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的語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他很清楚，他的事情一直是秘密，不僅在海城，就算在京城，也沒有幾個人清楚。
眼前的這位蘇秘書，既然說出這句話，顯然是明白他被趕出京城的原因。就像蘇秘書說的一樣，他確實是被趕出京城，這也是他的奇恥大辱，但他一直在等，等著回去京城的那一天，可惜到現在，他依然沒有等到這一天。
蘇建波知道自己這句話觸動了這位五爺，他也看出五爺真的想要殺回京城，“五爺，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認為，我們兩人最好不要鬥，不然的話，就是被京城那些人看笑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我想你我都能夠明白吧？”
五爺安靜的聽了蘇建波這句話，沉默片刻，才說了一句：“你太弱小了！”這是他對蘇建波的評價，他也確實是這麼看的，現在的蘇建波，在海城都還立足未穩，更彆提殺回京城。他不需要和弱小的人在一起，他需要的是強大的力量。
蘇建波明白五爺的意思，“五爺，你這話有點看不起我啊？現在我弱小，但是以後呢你認為我會一直弱小？星星之火，還可以燎原，我要在海城發展起來，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快，到那時，你認為我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過來找你嗎？”
五爺似乎沉思起來，這就是一個問題，就像這位蘇秘書說的，他要是發展起來，肯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找自己，那時大家之間，也就更加難以建立信任。
蘇建波見五爺似乎有所觸動，他又添加了一把火，“我現在年輕，我有衝勁，這是我的優勢。我可以保證，帶你回京城，你肯定會看到那一天，也肯定會完成自己的心願。”
五爺再次沉默一陣，然後才開口道：“我能為你做什麼？”他還是決定押注了，人這一生，有時候還是得賭。五爺也是不得不賭，他的年紀大了，再不下注，也許就沒有機會了，他不想這一輩子，都留在海城。
另外蘇建波這句話確實打動了他，事實上，他對蘇建波也不是一無所知。可以說這位來到海城後，他就在關注，這位被趕出來的京城紈絝子弟，也確實讓他有些驚豔的感覺。
至少五爺這些年，還很少聽到有人像蘇建波這樣能折騰，當然，能折騰在某種方麵也是好事，要是蘇建波隻是一個京城紈絝子弟，他可能都不會讓蘇建波在自己麵前說這麼多話，早就把人趕走了。
蘇建波嘴角淡然一笑，這位五爺終於被自己說動了。他看著五爺，“我還是那句話，我要知道，誰讓你跟蹤我？”既然五爺透出了想法，那也需要五爺拿出誠意。
至於五爺剛才說的，無法告訴他，蘇建波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商人之間，就沒有永遠能守住的秘密，出賣，才是商人能夠獲得利益的關鍵。
他把自己和五爺，現在就看做是兩個談判的商人，他拿出了自己的條件，那麼五爺也要給出合理回報。他要的也不多，不是讓五爺告訴他所有事情，他隻要他那一份秘密。
“讓我派人跟蹤你的，是海城副市長王成世，他想調查你。”五爺終於拿出了自己的誠意。他知道自己不說出來，這位蘇秘書肯定不會滿意。現在他真把這個名字說出來，似乎也沒有多少愧疚的感覺，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回。
知道是王成世，蘇建波反而平靜下來，反正他也要對這位動手。現在對方這樣做，隻是為自己動手多了一個理由，他問了一句：“五爺，假如我和王市長之間出現問題，你要怎麼選？”
雖然蘇建波說的是假如，但是五爺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詫異問道：“你要對他動手？”蘇建波這次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五爺，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五爺這次也沉默下來，這位蘇秘書顯然是要他幫忙，他真要參與進來，也就等於和王成世翻臉。他突然低頭，開始拉起了二胡。
二胡的聲音在天橋上響起來，帶著一絲淒厲，路過的行人卻沒有誰停留下來，大家隻是偶然瞟一眼，卻聽不出二胡的聲音，代表了什麼意思。
蘇建波也是第一次聽五爺拉二胡，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就那麼慢慢聆聽，他能聽出，這個老頭現在的心情肯定很複雜，二胡的音樂節奏，似乎有些起伏不定。
直到最後，五爺手裡的二胡，發出了略微有些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某種殺意，這才停了下來，也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這一次，五爺突然開口：“王成世有一個情婦，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兩人的關係，那個情婦手裡，掌握了一些東西，能把王成世拉下馬，我想對你來說，已經夠了”
五爺說出這些事情，也就意味著他和蘇建波走近了一步，蘇建波認真記住了他說的話，也記住了那個情婦的地址。最後五爺才提醒蘇建波一句，“蘇秘書，那位王市長，和京城王家有關係，是王家的旁係！”
他這句話，其實也有點故意，他要看看，蘇建波知道王成世和京城王家的關係，會不會打退堂鼓，會不會有另外的反應。這也是在試探蘇建波，敢不敢和京城那邊對抗。
五爺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蘇建波讓自己失望，他對蘇建波的支持也可能收回來。對於和王成世的關係，他還可以拯救，他完全可以把今天和蘇建波見麵的情況告訴王成世，讓王成世那邊通知情婦，這樣蘇建波也就拿不到想要的東西。
蘇建波聽五爺這樣說，也就明白了五爺的意思，他這次倒是對五爺淡淡說道：“我的人已經在調查王成世，他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我也知道他和京城王家的關係。他要不是有這層關係，我還不一定會動他，這一次動手，就是衝著京城王家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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