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波沒有想到現在還能接到田冰凝的電話，更沒有想到，田冰凝已經被省工作組放出來了。還真讓秋明媚說對了，於丘明一死，田冰凝這邊突然就沒事了？
不管怎麼說，田冰凝既然打電話過來，作為秘書，蘇建波自然要跑一趟。他開車來到省工作組駐地酒店，田冰凝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他。
不僅田冰凝在，省工作組的組長齊誌陽也在，不過副組長蔡鵬輝卻沒有看到人影。蘇建波走過來，齊誌陽看看蘇建波，點頭說了一句，“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實際上，也是因為今天蘇建波拿到了於丘明的證據，才導致後麵的事情發生。也可以說，齊誌陽提出的條件，蘇建波間接完成了。
“市長出來就好。”蘇建波沒有多問，他也不想打聽田冰凝放出來的原因。反正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接田冰凝離開，這也是他這個市長秘書的職責。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打聽的，自然也不打聽。
田冰凝這時也沒有多說，跟著蘇建波坐進小車，然後兩人離開。車開了一段路，還是比較沉默，田冰凝問了蘇建波一句，“我今晚被放出來，會不會感覺很意外？”
“這說明省工作組對市長的調查已經結束，恭喜。”蘇建波自然不會說是意外。
“那個女人怎麼說？她應該沒有說過我的好話。”田冰凝問道，她這是在問秋明媚，顯然她想要知道秋明媚的態度。兩個女人，還真是相愛相殺，隨時都會提到對方。
蘇建波告訴田冰凝，“她今晚喝醉了。”既然喝醉了，說過的話自然也沒有人在意。
田冰凝聽到這裡，倒是沉默片刻，這才評價一句：“這個女人，難得為那個人醉一回。”她知道於丘明和秋明媚，也知道秋明媚恨於丘明。
蘇建波沒有說話，對於丘明和秋明媚的關係，他不做評價。
“幾點了？”田冰凝突然又問了一句。
“快十一點了。”蘇建波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田冰凝似乎不想馬上回自己住處，對蘇建波說道：“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吧！”她既然被省工作組放出來，也想要大吃一頓，慶賀一番。
蘇建波問道：“要不要去夜市？”現在這個時間，外麵可不好找吃的，夜市那邊應該還有。
他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田冰凝，“去那家燒烤攤。”顯然她還記得那個燒烤的味道，既然要慶祝，那肯定要吃自己喜歡的。
蘇建波也不知道燒烤攤收攤沒有，不過還是開車過去，就算收攤，應該還有其他吃的。
田冰凝今晚的運氣還是不錯，夜市不少小吃攤已經開始結束營業，但燒烤攤還在接納客人。老板看到蘇建波來了，然後又看看田冰凝，在田冰凝沒有注意的時候，朝蘇建波伸出大拇指。
在老板看來，蘇建波這純粹在走鋼絲，前一陣帶秋明媚來，現在又帶田冰凝來，讓他心裡又開始羨慕。他本來以為蘇建波和其中一個女人分開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
蘇建波能看出來老板的想法，但他不想解釋，這個老板肯定不看電視，要不然不可能認不出田冰凝。身為市長，田冰凝有時候還是會在海城電視新聞上露麵。
不過也許老板故意裝作不認識，這也是有可能。蘇建波點了一桌燒烤，田冰凝看了一眼，皺皺眉頭：“我們隻有兩個人，是不是點的太多了？”
她的胃口顯然不如秋明媚，吃的也不如秋明媚多，蘇建波忘記了這一點。但他很快說道，“既然是慶祝，那就大吃一頓，多了的，我打包帶回去。”
隻要不浪費，田冰凝自然不會多說，今晚上她心情似乎不錯，還要了兩瓶紅酒。蘇建波照例沒有喝酒，隻是在一邊陪同，田冰凝知道他要開車，也沒有要求他喝酒。
吃著燒烤，田冰凝還是問了一句，“聽說於丘明離開前，和你說了話？他說了什麼？”對於這個對手，田冰凝臉上並沒有幸災樂禍的表情。
蘇建波頓了頓，對田冰凝說道：“他和我談了成功和失敗的人生定義。”有些話他會告訴田冰凝，但有些話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田冰凝聽到這裡，倒是冷冷一句，“成功和失敗，那他應該把自己比作失敗者了？”她不用問，也大概能夠猜到於丘明的說法，她還是有點了解於丘明。
蘇建波點點頭，“他是這樣說的，不過我和他的看法不同，他的身份和地位，其實已經成功。”這也是蘇建波曾經對於丘明說過的話。
田冰凝喝了一口酒，“他這樣的人，不會認為現在的地位是成功，他有野心，而這樣的野心，加上他的做法，其實就是害了他。”
蘇建波其實也是這樣想的，但他沒有說出來。田冰凝看看蘇建波，換了一個話題，“你呢？你有野心嗎？”
“我和他的想法不一樣。”蘇建波不會說自己沒有野心，這話說出來，田冰凝不見得會相信。
田冰凝又喝了一口紅酒，這才對蘇建波說道，“你這邊做好簽約準備，你到縣裡的任命很快會下來。”她終於對蘇建波放手了，願意讓蘇建波到縣裡去。
當然，既然任命下來，蘇建波也要代表薑氏投資公司和市政府簽訂投資文化科技園的合同，這一點不能改變。換句話說，企威集團也要徹底出局了。田冰凝經過這件事，已經沒有耐心和企威集團玩下去。
兩人吃完燒烤，打包後離開。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田冰凝坐在車上閉著眼睛，大概有點醉意上頭了。等到下車時，田冰凝卻沒有動，她睜開眼睛，望望蘇建波，“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的？”
“沒有。”蘇建波其實是有問題的，但他最終沒有問。他想要問於丘明這件事，田冰凝到底參與有多深，但他知道自己問出來，田冰凝也不會告訴他。
兩人分開，田冰凝回到住處，一個人的房間，還是有些孤寂。她在沙發上坐了片刻，撥通了一個手機，電話那邊，張佐彥的聲音傳過來。
田冰凝神色冰冷的吩咐：“馬上離開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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