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衛。
直隸於皇帝的神秘暗部,負責監察百官,刺探情報。
他們沒有統一的製服,也沒有明顯的標識,混在人群中很難認出。
斬夜刀是夜衛中的一種特殊的榮譽,僅次於皇帝的尚方寶劍,一共就那麼幾把,代表著皇帝對夜衛的信任和放權。
不過,夜衛可不會在外麵閒逛,他們帶著斬夜刀出現的場合,必定是在執行重要任務。
這位京兆尹大人,負責神京辦案,有幸見過兩次斬夜刀,所以現在才能一眼認出。
他立即明白,帶著斬夜刀的這人,一定是夜衛中的重要人物,看他如此年輕,說不定就是三支封號番隊的隊長之一。
京兆尹立刻坐直身體,端正態度。
他尋思著,夜衛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那他們會是為誰而來?
楚冷玉?不可能,一個養女罷了。無權無勢,哪裡能讓夜衛跟隨。
那就隻能是鎮國公府了。
最近賞雪宴之事,在神京中傳得沸沸揚揚,陛下說不定是要對四王八公做些什麼,所以才派出夜衛。
他帶著斬夜刀,這樣光明正大地現身,莫非……是在暗示本官?
京兆尹一下就腦補了很多,他認為合理的內容,看向楚冷玉的表情變得更加不善。
哼,連夜衛都代表皇帝陛下,來給鎮國公府撐腰,她還想告贏?癡人說夢。
這時雲中手挪了挪膝蓋,往前一步,從腰帶裡掏出一枚玉佩來,說:“昨天晚上有人找到我,說是有一筆好買賣。這是我從那人身上順手偷來的,若是尋著這枚玉佩去查,一定能查出線索。”
京兆尹看了一眼,不屑一顧道:“誰都知道你雲中手是神偷,可誰知道這枚玉佩究竟是你何時何地偷的?你偷東西時可曾有人見證啊?”
“啊?這、這怎麼可能有人見證?”雲中手傻了眼了。
他捧起玉佩,急忙說道:“我沒說謊,這真是我昨天晚上從那人身上偷的,偷到手沒多久,我就去了城外。如果真是以前偷的東西,我乾嘛要隨身帶著!”
“但這確實不能算是證據,除非你真的能證明。”京兆尹搖頭道。
楚冷玉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來之前,她想過京兆尹會偏袒楚文辰,不願意得罪他,畢竟他是鎮國公。但她沒想到,京兆尹會這樣不停為他開脫,尋找各種理由。
京兆尹看她沉默,又瞥了一眼遠處的人群,問道:“楚小姐,此案還有一個疑點,眼下本府不得不問,還請你如實回答。為何你認為,你二叔鎮國公會派人暗害於你呢?你是否做了什麼,讓他不顧一切,也要向你報複之事?”
雖然這確實是一個疑點,但京兆尹影的口吻,依舊十分偏袒楚文辰,而對楚冷玉十分不利。
果然,話音一落,周圍人看向楚冷玉的目光,便從疑惑不解,變為懷疑指責。
“對呀。難道是……她乾了什麼對不起鎮國公的事?”
“楚家大爺那可是個大善人,他的弟弟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壞人。”
“不是早就聽說,她是被撿來收養的嗎?該不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吧?”
“鎮國公怎麼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要是真想對付這麼一個小女孩,還用得著花錢雇凶?”
“就是就是。”
……
人群裡,婁青雖然看不見楚冷玉的表情,但他相信現在楚小姐一定非常失望,非常生氣。
他暗暗作出決定,若是京兆尹一味偏袒楚文辰,讓楚小姐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甚至對楚小姐不利,他就算暴露身份,也必須插手,絕不能讓楚小姐受了委屈。
他相信,就算皇帝陛下知道了此事,也會允許他這樣做的。
就在婁青準備現身時,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出一條道來。
——國公府的管家,到了!
趙管家一臉嚴肅,快步走入大堂,拱手對京兆尹說道:“大人,小的姓趙,是鎮國公府的管事。我家老爺聽說,大小姐把事鬨到了京兆府來,特命小人來此解釋。”
“哦?”京兆尹也想聽聽鎮國公府會如何說,問道,“來解釋什麼?說說看。”
“楚小姐與我家大人之間,確有矛盾。”趙管家一上來就坦誠道。
這下,百姓們驚訝不已,連京兆尹也摸不透,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向前傾斜身體,追問道:“到底有何矛盾,可否在此細說?”
“唉。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管家長歎一聲,“其實是我家大老爺留下的一筆遺產,被楚小姐給私自侵吞,隱瞞近三年。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一下花了500兩黃金,購買城外莊園,我家老爺恐怕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聞言,連楚冷玉都看向他。
原來楚文辰他們誤以為她的黃金,是來自於楚翰塵的“遺產”,這才生出這兩日的事端。
至此,她終於清楚其中緣由,卻暗暗搖頭。無論是何理由,都不能讓她原諒楚家膽敢如此陰謀害她,一絲一毫都不能。
百姓們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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