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見狀,更是信心倍增。
神京這群官員沉溺於繁華安逸之中,久享安樂,對邊塞之事知之甚少。
皇帝縱然有所懷疑,也礙於朝局穩定與邊疆安寧,不敢輕易動他這位手握重兵的親王。
安王繼續說道:“臣此次回京,也是為了向陛下報告這一嚴峻形勢。“鎮北城,乃我大夏北疆之門戶,其安危直接關係到國家之根本,臣不敢有絲毫懈怠。”
接著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威脅:“若是軍備不足,城牆不修,軍餉難以為繼,試問將士們何以安心守土?一旦士氣低落,恐怕戎族便會趁虛而入,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坐在龍椅上,幾乎麵無表情。
他心中冷笑,此時此刻安王竟然還在強調這些,真以為自己不敢動他嗎?
安王的貪婪與不臣之心,他已經知曉。
至於戎族勢力大增?
抱歉,現在已經被劍雨犁地,滿地伏屍了。
倒是軍餉和走私的事,楚冷玉能這麼容易就能查出來,暗衛這些年卻一無所獲,難道他養了一群吃白飯的飯桶嗎?!
原本皇帝已經下了聖旨,準備派自己那四個不爭氣的兒子去鎮北城曆練,借此機會暗中調查軍餉一事。
如今有楚冷玉幫忙,省了許多麻煩。
但皇帝依舊沒有改換想法,那些個皇子還是放去邊境曆練,貶孫總督去陪著他們。
想到這兒,皇帝心裡一動,如果說近年來的賊匪起事,與安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孫總督立下的除匪功勞,豈不是也要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安王,你的忠心朕自是知曉。”皇帝緩緩開口,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但朕也相信,大夏疆土遼闊,將士如雲,皆懷精忠報國之心。即便沒有你,鎮北城亦能穩如磐石,固若金湯。”
安王聞言,心頭猛地一驚,猶如被冷水澆頭,清醒了幾分。
他未曾料到,皇帝竟會如此回應,將他的顧慮與倚重一並化解於無形之中。
他急忙辯解道:“陛下,臣在鎮北城多年,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若無臣親自坐鎮,恐怕難以應對戎族的突然侵襲。”
皇帝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穿了安王的心思:“安王,你對鎮北城的貢獻朕都看在眼裡,但這麼多年,你也實在是辛苦了,甚至到現在連個家室都沒有。朕已決定,將派遣新的將領前往鎮北城,接管城防,也好讓你得空歇息,成家立業。”
安王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難辨,他清楚地知道皇帝此言背後,既有對他的安撫,也有對他的敲打。
他試圖再次開口,想要繼續爭辯,但皇帝已輕輕抬手,製止了他的言語。
“安王,你一路辛苦,且先行回府,好生歇息。此事關係重大,朕會與眾卿商議之後再做定奪。”皇帝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安王無奈,隻得領命退下。
他心中不甘,卻也明白,此刻爭辯無益,隻能暫時退下。
況且,曆代皇帝從前也曾在鎮北城安插外人,撼動安王一脈的地位,可那又如何?
那些人要麼血戰而死,要麼連敗被貶,要麼被拉攏成了他們的盟友。
安王步出金鑾殿,身形挺拔,步伐穩健,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絲嘲諷得意,仿佛是對皇帝的無聲嘲笑。
皇帝以為他掌握的是鎮北城,其實不然。
他一直握在手裡的底牌,是與他暗中交易的戎族啊!
隻要靠商路拿捏住戎族權貴,知己知彼,他怎麼輸?根本不可能輸的!
安王自信地認為自己便是那操控全局的棋手,他仿佛已經預見到了皇帝因決策失誤而碰壁,最終不得不低頭求助於他的那一天。
安王離去之後,立刻有臣子憂心不已,想要進諫:“陛下,這……”
“眾位愛卿,無需擔憂,朕自有分寸。”皇帝安撫道,“今時不同往日,戎族已不足為慮。”
但具體怎麼“不足為慮”,皇帝卻賣了個關子,轉而說道:“今日還有另一件要事,需要通知眾位卿家。”
文武百官立刻洗耳恭聽,好奇到底是什麼要事。
朝堂上,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皇帝起身,站在龍椅前,鄭重地宣布了自己的決定:“諸位愛卿,朕已封楚冷玉為國師,不日將舉行敕封典儀。”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群臣們交頭接耳,有的驚訝,有的不滿,有的則是直接提出了抗議。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一位老臣站了出來,極為堅定的反駁道,“楚冷玉雖說有些本事,但她畢竟是個女子,怎能擔當國師之位?”
另一位大臣也緊接著說道:“陛下,國師一職,本朝鮮有,曆來都是由德高望重的文臣或道長擔任。楚冷玉一介女流,出身不明,既無功名,又無道籍,怎能服眾?”
更有大臣直言不諱:“楚冷玉除了那次對抗妖魔外,並無其他功績。怎能因為一次偶然的戰功,就讓她一步登天,成為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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