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楚冷玉目光微動。
綠筠放下手中的茶水,臉上露出一絲不服,道:“是啊,我也是午後陪陸丹師去拜訪舊友時,才偶然聽說的。這大乾國的使節,真是好生無禮!”
隻可惜兩國並立多年,相安無事,在歸還古鼎這件事上,大夏隻能捏著鼻子感謝人家。
越穆縱然態度欠佳,也是一國使節,不能在朝貢儀式上拿他如何,反而要以大局為重,客客氣氣地請他務必參加晚宴。
更何況,有大乾為底氣,他狂傲些也是正常的。
楚冷玉望著遠處幽靜的景色,未曾再說些什麼。
見此,綠筠心中雖有千般不滿,萬般憤慨,卻也隻好閉上嘴巴,收斂情緒,垂頭不語。
她知道自家小姐超然物外,恐怕不會對大乾使節越穆的挑釁有所反應,畢竟楚冷玉向來清冷,不願過多理會俗事。
大乾使者的事,固然可氣,但屬於兩國之間的外交博弈,這些明爭暗鬥,似乎也不該由自家小姐來操心。
綠筠麵上浮現一抹倔強之色,仿佛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楚冷玉的眼中卻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步態從容地走向門外。
身上衣衫一步一變,幾步之間,已然變幻成了那極少穿的玄色寬袖長衣,如同暗夜幽蘭,神秘高貴。
這玄色,似乎與她平日的清冷氣質相得益彰,更添幾分不容輕忽的凜然。
隨後,楚冷玉挽起長發,輕撚一支白玉簪,輕輕插入雲鬢之中,眸光流轉,似秋水凝波,又似寒星點點,不可捉摸。
綠筠見狀,心中一驚,同時浮現出激動與擔憂。
她清楚自家小姐的性格,一旦決定便不會輕易改變,難道這次小姐決定要親自出麵,應對那大乾使節的挑釁嗎?
楚冷玉沒有多言,隻是淡淡地叮囑綠筠自己出去一趟,隨後便身化流光,觀其去向,正是皇宮。
綠筠站在門邊,心中默默祈禱,願小姐此行一切順利。
與此同時,皇宮大內。
朝貢已經結束,但今晚皇帝將宴請諸國使節,以給今年的朝貢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宴會已悄然拉開序幕,今早的還鼎風波雖已平息,但暗流湧動,仍未停止。
越穆坐於客首之位,麵色倨傲,仿佛自己便是這宴會的主角。
他手持酒杯,輕輕搖晃,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挑釁,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什麼。
他的每一個表情舉動,都透露出囂張狂妄,大夏的君臣們雖然麵色不改,但心中都難免有些不悅。
大乾國以歸還古鼎為名,實則借此機會譏嘲大夏,這無疑是對大夏皇室的不敬。
在此事上,其餘各國的使者們,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低聲笑語,但目光卻始終不離越穆與大夏君臣之間的微妙互動。
他們心中明鏡似的清楚,越穆千裡迢迢送鼎歸還絕非好意,今晚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宴會,更是兩大強國之間的又一輪暗中較量。
他們雖然不願直接卷入其中,但卻也不乏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在心中默默猜測著乾皇的真實意圖,與大夏皇帝的底線。
大夏和大乾他們都得罪不起,反而樂得看他們龍虎相鬥,說不定還能從中撈到些好處,富貴險中求啊。
觥籌交錯間,暗流湧動。
每個人都在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利益得失,而這場看似和諧的盛宴背後,實則隱藏著無數未知的變數。
宴會氣氛因越穆的囂張態度而略顯緊繃,就在此時,殿外忽地響起一道通報聲:“國師到!”
這聲通報,引得所有人停下動作,看向門口。
隨著通報聲落,楚冷玉的身影出現在了宴會廳的門口,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修長。
她的步伐堅定,氣質超然,仿佛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殿內眾人的目光瞬間被楚冷玉所吸引,無論是大夏的君臣還是各國的使者,都紛紛投去目光,包括越穆在內,都不禁為她的風采所折服。
楚冷玉走到殿中,對著皇帝微微行了一禮。
然後她轉向越穆,淡淡開口:“越穆使者,聽聞你對大夏鑄鼎一事頗有興趣,我今日便來為你解惑。”
越穆一愣,隨即冷笑道:“楚國師有何指教?”
楚冷玉不急不緩,輕輕抬手,隻見一卷精致的圖紙自她袖中飛出,鋪展懸浮於半空之中,展示給眾人看。
“諸位請看。”她說道,“此乃大夏即將鑄成的九鼎之一,青州鼎的設計圖。九鼎不同於傳統之鼎,它們將采用九州各地的山石、林木等自然精華,融合天地靈氣,鑄就而成。”
越穆望著那浮於半空的圖紙,再次被楚冷玉的非凡手段所震撼,這種超出認知之事,她竟是信手拈來,再看大夏人的反應,卻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一旦想到她修仙者的身份,以及各種“仙術”,越穆的心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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