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生”見楚冷玉並未立即動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僥幸,誤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他忙行禮道:“在下出身萬星盟魏氏,遊曆時不慎被卷入空間亂流,曆經九死一生,方得僥幸逃生。”
“為求活命,不得不施展寄生之法,暫居此肉身之中休養,實屬無奈之舉,還請道友莫要見怪。”
他此刻占用的峰主肉身,看起來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麵容端正,氣質沉穩。
加之他態度誠懇,舉止有度,言語間又透露出來曆背景,似乎有幾分說服之力。
楚冷玉的目光如冰刃般銳利,她靜靜地聽著這位“魏生”的解釋,心中警惕卻並未有絲毫放鬆。
無論是修仙,還是修魔,亦或者隻是一個凡人,所言所行往往不可輕信。
見楚冷玉的目光落到那白玉祭台之上,魏生心中一緊。
他忙不迭上前解釋道:“道友莫要誤會,這白玉祭台是家族聯絡秘法所需,家中長輩很快就會前來救援。在下保證,一旦長輩抵達,定當給予道友豐厚的補償,以表歉意。”
他特意強調了“長輩即將前來”這一點,試圖以此作為籌碼,讓她心生顧忌,不敢輕易動手。
然而,楚冷玉卻隻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未有任何溫度。
她心中意念微動,暗中操控著星辰滅神陣中的陣雷,呼嘯而下,直劈那白玉祭台而去。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陣雷竟沒有劈中白玉祭台,而是直接穿透了過去,重重地擊中了地麵,激起一片碎石塵土。
見狀,魏生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難以抑製的喜色。
這看似粗糙無比的白玉祭台,竟然真的成功了!
可真是走了大運!
此刻,他已經與疫神取得了聯係,這座普通的白玉祭台,已經介於兩界次元之間,任何攻擊都無法對其造成損壞,直到疫神終止回應。
楚冷玉已是元嬰之境,對空間屬性有了粗淺的理解,她凝視著那座白玉祭台,漸漸地看出了其特殊之處,放棄了再針對這祭台做無用功。
她微微歎息一聲,看來自己是來晚了一步,但是楚冷玉的心中並無絲毫後悔。
她目光轉向魏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魏生”所掌握的信息,讓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是能夠活捉此人,自然是最好。
“魏道友。”楚冷玉嘴角輕揚,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說了這麼多話,你的手段還沒準備好嗎?”
說話間,她衣袖輕輕一揮,獨步劍幻化出無數劍影,猶如層層盛開的蓮花,將她拱衛其中。
那些劍影閃爍著寒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意,威逼之意,已無需多言。
魏生臉色一沉,扣緊了藏在手裡的血符。
他抬頭,望向那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女子。
她是那樣睥睨一世,絕代風華。
再加上她輕易就拿出如此犀利的法寶,還有如此強大的陣法,魏生忽然想起,那些曾經令他厭惡至極的天之驕子,他們總是擁有著令人羨慕的天賦與資源,輕而易舉地就能將他踩在腳下。
此刻實力差距懸殊,麵對楚冷玉這樣的對手,魏生深知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生死較量,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有一線生機。
魏生克製著自己的表情,麵上依舊保持著謙和之色,問道:“不知道友仙鄉何處,或許與我萬星盟還有那麼一二分交情呢。”
然而,楚冷玉此刻已占據著絕對的優勢,自然不願再與他虛情假意地周旋。
她輕輕抬起一根手指,身後無數劍影便如同得到了號令一般,蜂擁而下,猶如一群搶食的遊魚,爭先恐後。
獨步劍已晉升至四階中品,每一道分化而出的劍光,都蘊含著四階法寶的威力,淩厲異常。
魏生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他拚儘全力阻攔,丟出一張張血符,試圖抵禦這鋪天蓋地的劍光。
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那劍光太過犀利,太過迅猛,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一道道劍光簇然落下,一次次貫穿這具被鳩占雀穴的血肉之軀。
峰主的肉身很快便變得千瘡百孔,鮮血四濺,最終頹然倒地,再無生機。
在臨死前,峰主臉上竟帶著一絲釋然解脫的笑容。
因為他真正見識到了修仙者的手段,那是一種超乎他想象的強大與恐怖。
此生雖有遺憾,但他卻寧願楚冷玉連同他體內的魔頭一起誅滅,也不願自己繼續被這魔頭所操控,成為他的傀儡。
地麵被劍光犁得滿是坑窪,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楚冷玉靜靜懸停在空中,看著那具已無生息的肉身,心中並無波瀾。
她神色淡淡,將靈力注入獨步劍,再次聚起蓮花劍陣。
“臟東西,果然難殺。”她輕聲呢喃,語帶殺氣。
言罷,她的神識湧出,瞬間覆蓋了這片天地,尋找著那逃竄的魔頭。
片刻之後,她的神識鎖定了一條在地下無聲疾馳的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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