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露出無儘的懊悔,但楚冷玉卻始終波瀾不驚,清冷的目光中沒有絲毫同情。
這世間從無後悔之路可走,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抉擇,付出應有的代價。
“魏生”的痛悔,不過是臨死前的徒勞掙紮,既無法扭轉他的結局,也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最終,他沒能說出任何求生之語,就被湮滅在了鼎中。
寄生族的本體太脆弱了,就像是路邊能隨便捏死的蟲子。
即便“魏生”已遭誅滅,楚冷玉心中的警惕仍未完全消散。
這個魔族的手段過於隱秘狡詐,所施展之術皆是她所未曾見識過的,這讓她不得不防,生怕有絲毫的疏漏。
然而,不過片刻之間,青州鼎內便緩緩浮現出一枚灰色的珠子,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這顆珠子的出現,瞬間讓楚冷玉懸著的心安穩了下來。
青州鼎作為九鼎之一,其功效獨一無二,執掌魂印,在她的設想中,它是構建陰司地府、開辟全新神道體係的最重要基石。
除此之外,它還能夠彌補她在神魂上的不足,讓她在麵對擅長神識攻擊的敵人時,也能夠遊刃有餘。
而此刻,青州鼎所凝聚出的這顆灰色魂珠,正是魏生身隕後,其殘留的神魂碎片被收集而成。
這枚魂珠,雖隻能供她一次使用,用完便會消散於無形,但其優勢卻在於沒有任何自我意識,不會反抗,更不會故意弄虛作假。
楚冷玉毫不猶豫,穩穩地握住了那枚散發著幽光的灰色魂珠。
就在她觸碰到魂珠的瞬間,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迎麵撲來。
這股冰冷的氣息中,夾雜著無數紛雜的記憶片段,它們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湧入她的神識之中。
這些記憶隻是殘存的碎片,並不完整,時而前後錯亂,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讓楚冷玉對寄生族、對疫神、對魔界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原來,眼前這個名叫“魏生”的魔修,本名季巢,是寄生族人。
每位修士,一生隻能冒險奪舍一次,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但寄生族卻可以完美奪舍無數次。
也是因此,寄生族無論是在修仙界,還是在魔界,都是一個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種族。
試想,某個宗門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培養了一位天賦異稟的接班人,滿心期待著他能帶領宗門走向輝煌。
卻在某天發現,這位接班人竟然已被寄生,會是多麼悲憤痛心。
不僅所有的心血,都在這一刻付之東流,更有可能給宗門帶來無儘禍患,譬如整個宗門上下,在不知不覺間都被寄生,成為魔族的隱蔽溫床。
又比如,高階修士生育本就困難,某位大能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視若珍寶,傾注所有,可這個孩子卻自幼就成了寄生族的肉殼。
還有那些難得尋到一位心怡道侶的修士,他們相知相守,本欲共度餘生,然而某一天,道侶卻突然變得冷酷無情,甚至拋妻棄子。
家族的族長突然性情大變,連累整個家族,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族長已經被寄生族鳩占鵲巢,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寄生族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寄生蟲,悄無聲息地蠶食著三千世界的所有生靈。
他們不知惹下了多少孽債,讓多少勢力毀於一旦,讓多少修士痛不欲生。
可寄生疫神一日不死,寄生族就永遠不會滅亡。
楚冷玉自然也從季巢的記憶裡,捕捉到了有關疫神的信息。
十一疫神,分彆是鬼虎、疫、魅、不祥、咎、夢、磔(zhé)死、寄生、觀、巨、蠱。
祂們各自占據著魔界的一部分疆域,也各自放牧著成百上千個下界,收割信仰與一切。
季巢因為種族原因,很少與其他魔族交往,朋友幾乎都是寄生族人,因為他們彼此之間,有著共同的利益和秘密。
看到這裡,楚冷玉神情一凝。
她已經從零散的記憶片段裡,拚湊出了真相。
季巢已經傳出了求援信息,他的朋友,或許現在已經出發了。
好消息是:即使有具體的坐標,他們想要趕來此界,少說也要幾月時間,她還有時間準備應對。
壞消息是:對方有化神,甚至有可能更高。
每次對生活打起信心,就會立刻被無情打壓。
昨天晚上臥室燈燒了掉了還沒修,今天家人傷口就出現了壞死,後麵不知道要不要再跑醫院。
之後更新可能都在下午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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