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隻是看著她,未置一詞,轉身便走了。
獨留韓菱在原地覺得這世上臉皮厚的人可真多!
比賽還未開始之前,韓菱去了後台的休息室。
韓家夫婦今日陪同她一起來的,韓夫人問道:“周夫人拜托你幫的忙,到底是什麼事啊?”
韓菱眉心一皺,“沒什麼。”
她才不想承認,許知恩會自己不會的東西。
“咚咚。”
韓菱語氣不佳:“誰?”
“是我。”
這聲音……
韓菱親自去開門,“你怎麼來了!”
是傅崢。
這麼個場合,萬一被人發現她與傅崢走得近,豈不是……
“趕緊進來!”
傅崢忍耐著韓菱不友善的態度,想著大師都是有些脾氣秉性的。
他本來沒想來找韓菱,可是當得知韓菱成了決賽的評委,他心情無比激動。
“爸媽,我跟他聊點刺繡方麵的事,你們出去吧。”韓菱攆人。
韓夫人看了眼傅崢,於韓先生一起打招呼笑了笑:“傅先生。”
“韓先生,韓夫人。”
等他們走後,韓菱質問:“你乾嘛來找我?許知恩不知道從哪知道我跟你有聯絡的。”
“我是來想問問,韓小姐您送我的那幅刺繡,真的是出自您手?”
前兩日傅崢到底是從韓菱那裡要來了一幅繡品,拿到繡品之後,他想著讓公司做做策劃,推銷一波。
可昨天剛拿出去那幅繡品,就讓部分客戶退回來了,理由是:“你們拿錯繡品了吧?這種工藝的,國內滿大街都是。”
傅崢過後看了看,同樣感覺到了差距。
那哪裡像是大師的繡品?
倒像是新手學習的時候繡的。
韓菱心頭有些怒火,“你到底會不會欣賞刺繡?”
她覺得她的技藝非常高超,對比許知恩,不過是她知道一些不常見的繡法而已。
這種盲目的自信,都是韓菱就讀深造的那所刺繡大學的同學們給的。
那些學生來自各個國家,完全沒有接觸過刺繡。
所以像韓菱這種紡織品修複師出身的人,對比他們,簡直就是天才。
這也是為什麼韓菱一幅代表作都沒有,卻能在國外小有名氣。
“我當然會欣賞。所以我覺得應該是韓小姐您拿錯了繡品,我這不是想著來換一下。”傅崢將裝著繡品的華麗木盒放到桌上。
韓菱卻很篤定的說:“傅崢我告訴你,不到某種程度,是絕對不可能看懂我的作品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願意總是參賽,遇到一些外行人,壓根品鑒不出什麼才是文化底蘊。”
她扮演沈枝大師的派頭,像是完全入了戲。
傅崢蹙眉,有些為難,拿著那幅繡品說:“韓小姐,你看看這後麵,線頭都沒藏起來,放在陽光下一照,原本的絲線緊的緊鬆的鬆,完全……”
就是個垃圾!
但傅崢自然不會這麼說出口。
韓菱坐下來,信誓旦旦:“那你太外行了,這也是一種技巧。不如咱們可以看看,春節一過的國際賽上我自己留下的作品送去參賽,能不能得到名次。”
傅崢沉默著。
他有理由懷疑韓菱是有好的繡品不給自己,拿一些殘羹剩飯來答對他。
“韓小姐,我們算是合作夥伴。品信現在急需一幅好的繡品翻身,不然根本上不去國際賽。品信春季獲勝的作品這次放在決賽上都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