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思量著,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隻能他親自上門向林家求和了。
王子騰夫人不情不願地說:“真是太給他們林家麵子了,這一去,他們林家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真是想想都讓人不舒坦。”
王子騰不耐地打斷她,“行了行了,要不是你把仁兒寵得無法無天,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事。”
王子騰夫人一聽就不願意了,怎麼說到底還成了她的錯了呢,“你還好意思怪上我了,我還說要不是因為你那好妹妹,仁兒也不至於受這一場罪,罪魁禍首是你王家的女兒。”
那日,王子騰夫人一肚子怨氣回了府,把王夫人的所作所為和王子騰說了個清楚明白,王子騰也是一肚子火沒處發。
可是那是他妹妹,他能怎麼辦,總不能將人殺了泄恨吧。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先把仁兒救出來才是正經。”王子騰一甩袖,就要往外走,王子騰夫人跟上他,仔細交代道:“你到了林府壓著些脾氣,林家若是給你氣受,為著仁兒,你也暫且忍著些。”
王子騰腳步不停,“還用你說?”
不多時,王子騰便到了林府門前,神色猶豫不定,惹得林府門前的幾個下人也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
這人穿得人模狗樣的,彆是個賊人吧。
自從林家鋪子被燒,林家管事的對府裡下人也是耳提麵命,讓他們謹慎再謹慎。
眼瞧著那人走了過來,幾個下人也不閒聊了,警惕地圍了上去,問:“這位爺,有事?”
王子騰為了顯得自己誠意十足,連個長隨也沒帶,如今這些自報名號的事隻能自己來了。
他說:“我乃王家王子騰,還請通報一聲。”
王子騰?!
燒了他們家鋪子的那個人,不就是王家的嗎,叫個什麼王仁來著。
這是關了兒子來了老子啊。
一個小子跑進去通報,剩下的幾個人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是那個眼神是怎麼看怎麼不友善,王子騰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心裡著實有些不舒服。
可是為了兒子,隻能忍了。
王子騰自認心性堅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可是如今在林府門前不過站了不到半刻鐘,就覺得身上像針紮了一般難捱。
路人來來往往,每一個人的眼神好像都在說——
瞧,這就是那個縱火之人的父親。
好在進去通報的那個小子很快就出來了,“王大人,我們老爺請您進去。”
王子騰懸著的心稍稍鬆了些,來之前他還想過,若是林如海不想見他要如何是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打臉,可不是一件美事。
如今看來,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如海和林澄玉這會兒在外書房,一個在研習新得的孤本,一個在看話本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話本子,這是玄錚給他送來的話本子,是他們情誼的見證。
王子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心道,林家果真是書香世家,他兒子和林家小子年歲相差不大,每日隻知遊手好閒,看見書就說頭疼,拿起筆就說手疼。
真是不能比啊。
王子騰一拱手,滿懷歉意地說:“今日我來此,是為了替那不孝子負荊請罪的。”
林如海說:“王大人此話言重了,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小孩子胡鬨罷了。”
王子騰見他態度平和,心裡便有了八分把握,“林大人寬宏大量,我心裡實在是慚愧,我那不孝子被他母親嬌慣懷了,頑劣不堪,行事莽撞,如今犯下此等大錯,我實在是無顏見你。”
王子騰唉聲歎氣,王子騰痛心疾首,王子騰注意到林澄玉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他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便偏頭看向林澄玉,和善地問:“澄玉這般瞧著我,可是我今日有何不妥?”
林澄玉笑得很乖,正是王子騰心目中兒子的樣子,但是在林如海眼裡卻是個憋著壞水的模樣。
林澄玉說:“並沒有什麼不妥,隻是我聽伯父方才說,是來替兒子負荊請罪的,我瞧著您背上什麼也沒有,這又怎麼能叫做負荊請罪呢?”
王子騰:“”
林如海就知道他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便製止道:“澄玉!王大人是你的長輩,怎能和他開玩笑。”
說是斥責,語氣裡卻半分嚴厲也沒有,活脫脫一個縱容孩子的慈父。
林如海說罷,又轉頭看向王子騰,不甚走心地說:“王大人莫怪,我這兒子自小被他母親和臨淮王爺縱容慣了,最是個無法無天的,你大人大量,千萬彆和他一般見識。”
王子騰哪裡敢說什麼,這林如海連臨淮王爺都搬出來了,可不就是在說,同樣是嬌慣著長大,怎麼王家的兒子就如此無視王法,他林家的兒子卻這般乖巧懂事。
“林大人言重了,澄玉這話都是孩子話,我一個大人,怎能與他計較。”王子騰一語雙關,當即又歎了口氣,說:“不怕孩子犯錯,就怕犯了錯後,不給他改過的機會。”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