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是看不慣林澄玉現下這般裝模作樣的可憐樣,“有什麼便說吧,這裡都不是外人,你何時學了這副扭捏的樣子。”
林澄玉歎了口氣,似是不經意一般看向賈元春,又迅速收回目光,無奈地說:“皇上不知,這些日子我日夜懸心,您也看到了,我姐姐性子柔順和善,最怕那些張狂無理之人,可是總有外人想在我姐姐的婚事上做文章。”
賈敏氣得想殺人,這小子什麼意思。
誰張狂無理了?
誰又是外人了?
她忍不住插了一句話,“澄玉也太小心了些,你口中的外人,焉知不是為了你姐姐的終身大事著想,若真是外人,又如何會這般操心,你也不要太多心了。”
賈元春此刻太過心急,忘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果然,這番話一出,眾人皆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她。
賈敏更是在心中大呼暢快,方才被人威脅的鬱氣和怒火在此刻消散了八九分。
林澄玉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看著賈元春往坑裡跳,卻也不急著收網。
“您貴為貴妃娘娘,如何能體會我等的心情,比如說,當然,我隻是打個比方,還請娘娘不要多心。”
“若是您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有心用權勢地位挾製,我們林家不過是寒門草舍,如何能與您抗衡,最後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說起這個,我還聽說貴妃娘娘想讓林賈兩家親上加親,雖然傳言不可信,但是如果您真的有這個想法,我們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娘娘人品貴重,想來肯定不會仗著身份亂點鴛鴦譜,自然也不必理會那些謠言。”
賈元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林澄玉已經將她架起來了,而且皇上麵前,她還能說什麼。
可是她不說,皇上卻不會忘了她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當時賈元春想讓他下旨賜婚,可是他想著玄錚心裡裝著林家姑娘,就沒有答應。
如今雖然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個烏龍,但他心裡對賈寶玉很不喜歡,自然也樂得讓林家感恩戴德,便說:“既是如此,朕今日便將話放在這裡,林家姑娘以後的婚嫁之事,皆由林如海夫婦決定,其他人一律不得插手。”
賈敏喜出望外,連忙帶著林黛玉跪下謝恩。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起來吧。”
如果沒見過林黛玉,皇上或許還有些不理解林澄玉的擔憂,今日一見,果真是樣樣都頂尖的一位姑娘。
林如海那老小子真是有福氣。
賈元春心都梗住了,肚子氣得一抽一抽地疼,總而言之,這些人話裡話外都是在說她亂點鴛鴦譜。
真是氣死人了。
寶玉有什麼不好的,在她看來,林家這個看起來就不長壽的,要配她弟弟還是有些勉強的。
如果不是因為趙玉柔的事鬨開了,林黛玉才沒有那個資格嫁給寶玉。
這樣安慰自己一番後,賈元春的心氣才順了些。
她掩著唇,笑了笑,關切地看向林黛玉,又說:“本宮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黛玉,瞧著竟覺得黛玉的身子似乎有些不足之症,平日可吃什麼藥?”
林黛玉回道:“臣女身體很好,並不曾吃什麼藥。”
賈元春一副縱容的語氣,說:“這裡又沒有外人,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吃藥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話直接就將林黛玉說成了不坦誠的人。
林黛玉蹙眉,並不畏懼,“臣女自小習武,身體很好,娘娘飽讀詩書,怎麼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
賈元春無奈道:“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的,竟指責起本宮來了,也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儼然一副包容寬厚的模樣。
看著實在是讓人想撕開她偽善的麵具,看看下麵是什麼。
“貴妃娘娘真是心善。”林澄玉眼神安撫著還要辯駁的林黛玉,勾出一笑,看向賈元春,說:“想來等娘娘生下小公主,也必定會像娘娘這般仁厚善良。”
“你!”賈元春已經認定了肚子裡的是個小皇子,最是聽不得彆人說什麼小公主之類的字眼,臉色變了又變,卻又不敢爭論。
若是讓皇上知道她一心想要皇子,豈不是就表明了她有奪嫡之心,就是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讓皇上知道自己的心思。
林澄玉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玄錚看著外麵天色不早了,就用眼神示意林澄玉。
本來他們都說好了,要去新開的那家酒樓嘗嘗鮮的,一聽到賈敏和林黛玉被賈元春召進宮,林澄玉就拉著玄錚,馬不停蹄地也進了宮。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也該走了。
可是賈敏和林黛玉還在這裡,林澄玉怎麼能放心,眼神安撫著玄錚稍安勿躁,等他母親和姐姐出宮了,他們再去不遲。
玄錚眼神示意不動林澄玉,隻能用眼神示意他的工具人皇兄。
可是皇上放下政事被他拉來救場,又給了林家如此體麵,卻在這會兒被玄錚示意趕緊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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