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侯世子?”
皇上沉思了片刻,記得他似乎是個和麗妃性子差不多的少年。
身手好像還是可以的,就是不太穩重,行事顛三倒四。
他有些想笑,他的這位親舅舅,真是把他當成傻子了。
“據朕所知,慶安侯世子似乎年紀不大,行事也不算穩重,禁軍總督的位子,於他而言,還是勉強了些。”
慶安侯剛翹起的嘴角又落了下來,恨不得替皇上點頭答應了。
諸葛成齊並不慌,一派忠君為國的正經樣,“臨淮王接手禁軍時,年紀還沒有如今的慶安侯世子大,皇上何不再考慮考慮,不要埋沒了人才。”
人才?怕不是蠢才吧。
皇上眼神冷了幾分,竟敢拿玄錚出來相比,言語中連半分的尊敬之意也沒有,真是找死。
“既然愛卿如此推崇,待會兒下朝,便將他宣進宮來,朕先見一見再說。”
諸葛成齊恭敬應是,彎腰垂眸站回原位,交錯間,和慶安侯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但是慶安侯沒看懂。
其實也不能說沒看懂,他還以為諸葛成齊的目光隻是在無意間掃過他而已。
但是仔細一琢磨,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下朝後,他追上諸葛成齊,低聲問道:“諸葛大人方才可是眼睛不舒服?”
“什麼?”諸葛成齊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然怎麼會聽到如此蠢笨的話,可是慶安侯卻真的以為他沒聽清楚,一字一句地又重複了一遍。
諸葛成齊突然覺得有些心梗,可是他當初也是看重了慶安侯缺心眼這一點,才與之結盟的,如今就是氣出內傷,也隻能自己受著。
“皇上方才說的那些話你可聽清楚了?”
慶安侯點了點頭,“聽清楚了,皇上讓犬子待會兒進宮,大概是要考量一番,但是無事,犬子這些年在禁軍學到不少東西,想來是能應對自如的。”
諸葛成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所以,侯爺這是要順其自然的意思?”
就真的一點也沒想過走走裙帶關係?
慶安侯說:“不然呢?”
諸葛成齊險些氣了個仰倒,這廝還好意思如此理直氣壯,大業在即,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刻,怎能這般不上心。
“侯爺糊塗,麗妃娘娘承寵多年,對皇上的喜好想來是有幾分了解的,到時若娘娘在場,此事不也能多幾分保證嗎。”
諸葛成齊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操碎了。
慶安侯卻說:“後宮乾政乃是大忌,娘娘若是如此做了,皇上就該不開心了。”
諸葛成齊閉了閉眼,想提劍將這人捅死,“侯爺啊侯爺,誰讓娘娘直接說這事了?就是個傻子也知道不能直接說。”
他覺得自己跟這人算是說不清了,身心都疲累,直接說:“侯爺還是給娘娘傳個信吧,想來娘娘是知道要如何做的。”
慶安侯點了頭,和諸葛成齊各自上了轎。
可是麗妃真的知道嗎?
慶安侯世子進宮麵聖,麗妃早就收到了消息,也收到了母家的傳信,想了片刻,讓小廚房做了幾道點心,帶著人就去了皇上那裡。
正巧在門口和慶安侯世子撞了個照麵,麗妃看著弟弟比上次見麵還要高些,欣慰地說:“如今瞧著,和臨淮王也沒差多少,皇上要是還不滿意,就更挑不出人了。”
慶安侯世子看著門前的禦前侍衛,壓低聲音說:“姐姐慎言,這裡人多口雜,被人聽見,難保不會借此大做文章,到時對姐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