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說向自己求救的是虞姬後,亭長的臉上一直被烏雲籠罩著,可在吃了這麼一嚇後,反倒鎮定下來,
“山上的人在警告我們少管閒事。
真是的,坐著不知站著的腰疼。那麼多人看見了,我還有退路嗎?”
亭長罵罵咧咧地把雉雞從地上撿起來,然後高高地掄起,那雉雞帶著長長的尾羽,直直地向山穀處落去。
到了這一步,韓翊知道,越是這樣,越說明山上的爭鬥很是激烈,那些個歹人們是知道戚夫人會留後手的,他們不希望有什麼第三方的勢力插手進去,才做了柱子上血腥恐怖的一幕。
亭長雖然嘴很強硬,但邁不開的腿卻出賣了他的心,等到真正見了血的時候,他的恐懼又一次地絆住了他的腳。
在戰場上,最怕遇到的就是貪生怕死的同伴,不但殺不了敵,還會因為他們的慫樣引得整個軍隊的士氣。
亭長就是這樣的人。韓翊很有些看不起他,便抬了腳,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跑去。
亭長無奈,隻得跟著韓翊往山頂處走去。韓翊轉頭看了他一眼,
“趨生避死是人之常情,我有我的堅持。你我皆平常人,山頂處那些人正在經曆生死關,沒人會注意到你去沒去。”
亭長有些心動,腳步緩了下來,但望著韓翊很快就要消失在前路的背影,又猶豫了,拚著他當地人熟悉地形的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跟了上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
韓翊再沒有回頭,也沒有理他。
“韓翊,是吧?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楚地人,家鄉何方?”
上山的路終究寂寞,再加上對死亡的恐懼,亭長終究還是沒沉住氣,開始與韓翊閒諞起來。
“彭城,羊記。”
山上的鳥聲獸聲像是事先約好了似地,一齊消失在大霧裡,與平日裡的熱鬨喧囂很是不同。有韓翊在旁,終究比一個人在這樣的路上走著的好,
“我想起來了,聽說城裡羊記的東家是個外鄉人,而且跟宮裡往來密切,說的就是你吧?
誒,你的後台是不是虞夫人?這樣拚命,是不是怕沒後台被其他商鋪吞了?”
韓翊進彭城時範增還在,那時候的虞姬被他壓製得死死的,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又哪來的功夫去管那些有的沒的金的銀的事?
韓翊不說,但亭長卻叨叨個沒完沒了,
“隻可惜我的品階太低,不然我罩著你。想想就覺得美,什麼都不用乾,每天的金鎰像河水一樣地淌到我家來,吃用不儘,多好!”
想得真美,也不看看他店裡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出貨量有多大,一般的人哪兜得住?
煩死了,真想把這人的嘴用麻線縫住,
“是項王。”
等了好久,都不見那人回應,隻看得一路上鳥獸的屍體越來越多,有被人踩踏死的,有中了流矢沒的,還有缺翅膀少腿的,情形越來越不妙,看得出來,打鬥非常地激烈。
“離行宮還有多遠?”饒是韓翊,此時也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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