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軍市令,還有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韓翊,那人不敢貿貿然進屋,隻得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等著屋內的人熬不住的那一刻。
“老狗,我知道你們屋內有糧有水的,熬得住。可你想過沒,為啥你們到現在一點動靜都不敢露出來?
有米又咋樣,做不了飯。你們能熬多久呢?十年,二十年?我看你們哪,連三天都熬不過去。
我說的可對?”
韓翊的額頭上起了密密的汗,手上卻把硬弓攥得更緊了。
“老狗,知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裡悲痛,把個與推兄打過交道的或者與他有幾分相似的都當成他一樣來愛護著。
可是你想過沒,推兄至死都沒婚配過,無兒無女的,要是你沒了,這世上,連個記住他的人都沒了。
你還是出來吧。我對天起誓,以我家族的名義起誓,隻要你莫要與屋內那人再有沾染,我景家再不會因為這事為難你!”
韓翊看了眼軍市令,他的眼神依然堅定無比。而門口處那人的話卻說得越來越難聽,一句比一句誅心。
不能再這樣了!必須有一樁突發情況打破現在的平衡,韓翊現在左右不了軍市令,鬥不過門口處的那人和他的同伴。
韓翊一直在等一個時機,他想了想,腳擦著地,不動聲色地到了門跟前,把弓弦拉到了最大。
突然,一箭出去,“嗖”地一聲,門外那人來不及躲閃,大腿處被連骨射了個穿,韓翊趁勢一滾,離到了原地。
隻見很快地,好些支羽箭就接踵而至,差不多隻一瞬,那一小片地密密麻麻的就全是箭。
韓翊一眼看去,那箭頭處甚至比先前射穿了屋頂的都要好,心裡很是滿意。
最重要的是,現在門外那人已經牽在了他手上。他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隻就近抱著柱子用力一拉,那個猝不及防的人就被夫君你拽了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韓翊順勢操起地上的磨刀石重重地一砸,那人就暈了過去。
韓翊拖著他往最裡躲。直躲到那石頭砌成的案板底下。從那人被拽進屋到案板底下,一支箭都沒有射過來。
韓翊心裡很是寬慰,沒想到這人和亭長,也就是赤狐一樣,都是有份量的人物。
那人中箭處流血不多,韓翊怕引起大出血,沒有敢拔出來。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那叫個行雲流水,看得軍市令在心裡一直叫著好。
在那人剛進門時,他就看清楚了,這人是王後的另一個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一直都聽說王後家的家族傳承,對於族長以外的那些旁支,哪怕是嫡係的,在教育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就好比說這次,族長,也就是楚國赫赫有名的赤狐大人沒了。如果他處在王後的境地,就不會讓另外一個兄弟以身涉險,畢竟,王後隻有兩個同母的兄弟,他們可是她立身的底牌啊。
那人落到韓翊手上後,屋外的人就忌憚起來,從這,軍市令判斷,屋外的那些個弓箭手,是王宮守衛處的。
景家內部各支也有競爭,王後家的倒了,他們才有起來的機會,如果是其他支,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逼韓翊二人殺掉這人,再極快地將二人斬首,然後回去領功。
韓翊是個熟練的獵人。獵物到手後,他用長刀削去箭枝太長的部分,不讓它進一步傷著他。
外邊傳來了一陣喧鬨聲,過了好一會,門口不遠處才傳來了人聲,
“屋內的人,你們把那人放了,有條件好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