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他們在虐待我的時候我聽到的。”
韓翊親眼看到一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掉了下來,他替他拭去。
“我王兄選女人的眼光不咋滴。赤狐沒了,幾大家族合起來逼宮,在這種情況下,我那個鎮守後方的王嫂在這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把一切能攏住的勢力攏起來。
她倒好,反倒一個個地拔得精光。隻剩下她,她鎮得住不?
她也不想想,她與我王兄的其他妃妾不一樣,我王兄沒了,他景家也走到頭了。”
項顏的眼神有些空洞,韓翊安慰她道,
“當初我之所以背井離鄉,是苟敬的玩法太花哨,我家被他逼得沒活路了。
看起來的難關,可能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這些話都是屁話,連韓翊自己都騙不過。可以絕處逢生的,那是普通人的福氣。他項羽是一個統攝天下的王,一旦失敗,身死家亡,才是他避不開的。
方才說話已經耗掉了項顏九成的氣力,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想韓翊的話是否隻是安慰,甚至沒有人會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她太虛弱了,閉上了眼,
“到最後,我欠得最多的,是你。到底還是辜負了你。”
韓翊出門時,發現戚姬帶著她的一眾宮人在殿外等著,這倒讓他很意外,要知道,這人越來越有無利不起早的商賈氣質了。
“莫要以為我是為了你。這是王上的命令,他要把救活她作為闔宮最緊要的事來做。”
戚姬對著向她施禮就要離開的韓翊說道,見韓翊不理她,她又補了句,
“你想得沒錯,王上對王後的感情極深厚!”
戚姬故意把“極深厚”那幾個字咬得重重的。
“太公也在項羽手上!”韓翊走時,沒忘了補上這麼一句。男子對父母還有家族的執念,一般的婦人很難理解。
戚姬的心裡並沒有因此好一些。
雖然她也生下了兒子,但嫡庶之彆,像一條深塹一樣橫在她的心裡。
她示意其他人先彆進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項顏的榻前,替她掖好了被角,
“你唯一做錯了的就是想回彭城沒有跟我知會一聲。如果我知道,會把你平平安安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送過去的!”
當然了,不能白幫忙,她得替她把她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給搬開。
戚姬的話項顏聽得清清楚楚的,她閉著眼睛,一句回應也沒有。這種深宅大院裡的爭鬥,她不想參與,更何況她覺得戚夫人並不屬於有智慧的那種。
“你好好地養著吧。你活著,太公才能活著。那個婦人——”
說到這,被怨憤控製了情緒的戚姬已經冷靜了下來,她閉了嘴,招了宮人和醫正進來好好地待項顏。
時間有些緊迫,項顏又不能通過動作把身體裡的水排出去,她隻得遵醫囑,讓宮人又搬進了幾個炭火盆。那幾個炭火盆,隨時隨地地熊熊燃著,照得屋裡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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