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笑了笑。
紅燭下,那小娘是那樣地美,如果不是軍市令的話,韓翊的心都要恍忽上幾回,此時他卻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周遭的一切,想儘量做到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子時將近,項伯還是沒能趕到。那小娘跟前的一老媼有些挺不住了,對著那小娘抱怨道,
“要娶你的是他。想當初,我是勸過他,像他這種常年裡四處奔波的人,給不了你安穩,人家不聽。
現在吉時將過,不來的也是他。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嘛?”
那老媼的話音剛落,就見著一中等身材,臉色有些蒼白,微微有些浮腫的中年男子進來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進來就往那小娘處撲。可奇怪的是,屋子裡那麼多擺設,他竟然一樣都沒有碰到。
“老色匹。”韓翊小聲嘟囔著。
軍市令看了韓翊一眼,再把目光放到了那小娘身上。
“美人,爺今兒個來了,爺娶你,當爺的外室,爺給你良田百頃,仆役過百,如何?”
這男子是誰,韓翊以前沒見過,不過看他那略顯綿軟的胳膊,還有那虛浮的腳步,就知道他平素沒少乾酒色財氣之事,而且是把身體都掏空了的那種。
那小娘一把扯下那連夜幕都遮不住紅蓋頭,隨手從頭上拔下一尺餘長的簪子,對準那人便開刺。
一刺刺在了那男子的肩膀處,多半個簪子都刺進去了。拔出時,那血汩汩地從那口子處往外流。
一般的人,莫說是婦人,就算是男子,也沒這樣大的手勁,即使隔得那麼遠,韓翊也是看得隻有一種冷風直往牙花子裡灌的感覺。
他再看了看軍市令,軍市令卻直直地看著屋內的動靜。
那男子吃痛,眼神一下子清亮起來,馬上變手為刀,手刀還沒有落到那小娘的身上,他的手掌就被刺穿了,而且還被那小娘一腳踹到了門外。
一個漂亮的弧線過後,門很快地被小娘跟前的老媼關上了。
這一招,看得韓翊更是心驚肉跳。莫說是那男子當局者迷,就算是韓翊這個旁觀者,都沒有看清那小娘是怎麼刺出那第二簪的。
軍市令得意地笑了下,“她早就發現我們了。”
韓翊再是一驚。
“她好像還在等著什麼人。”軍市令補充道。
發生了那一幕,小娘跟前的老媼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沉聲問道,
“王叔會來嗎?”
那小娘坐回床邊,自己把蓋頭遮上,在那靜等著。
燈閃了幾閃,老媼從屋門口不遠的櫃子裡取了燈油給添上,還剪了剪燈花,屋內的情形又溫馨了起來。
突然,一支短箭從窗戶那射了過來,直直地定在床頭上,沒等老媼出手,那小娘自己就把那箭從床頭拔了下來,取下綁在上邊的絹帛,看了起來。
“老梆菜,愛來不來,幾隻小耗子就把他嚇住了,真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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