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鬆子跟韓翊打起了啞謎,她也能理解韓翊心裡的苦悶。
“你急個啥?受影響的又不隻是你。楚國那頭,項伯那個臭不要臉的,時不時地派出他手底下的那些個畜牲,到我這來揩油打秋風。
我手底下人掙的金鎰,竟然被他們揩去了多半。
就這樣,我都沒急,你急個啥?”
韓翊再看了她兩眼,不過是半年多的時間不見,鬆子比先前清瘦了一圈不止,像她這種沒心沒肺的人,能瘦下來委實不易,就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她過得很不如意。
他沒有作聲。
“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單於以前,是劉邦和項羽兩邊吃。總的來說,賣給劉邦那頭的戰馬數量是賣給項羽的兩倍還多。
我們匈奴的馬匹,要怎樣才能值錢?告訴你,得南邊打起來,人腦袋打起狗腦袋,打得越慘烈,我們賺得才越多趙穩。
懂不?”
原來匈奴吃的是華夏這頭的人血湯餅。匈奴快要一統塞北了,他們自己在統一過程中也有損失,他們要靠南邊的戰事來養他們的元氣。
還真是沒有永遠的兄弟,隻有永遠的利益呢。
“彭城那頭不是要與你們切割了嗎?這下可好,你們隻剩下你們自己,還有不完全的漢國了。”
韓翊的口齒前所未有地利索起來,他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如果華夏隻剩一個漢國,一統草原的匈奴,遲早與華夏國摩擦不斷。
到那時,韓翊這頭開始了沒多久的馬匹生意,也將受到挫折。
“那個不打緊,隻要漢國還沒有統一南邊,項羽那頭找上匈奴是遲早的事,那時候,開價碼的就是我們,我們會賺得更多。”
鬆子說這話時自信心滿滿。
“然後呢,要是項羽和劉邦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了,你們再下場讓我們這頭再打得難舍難分?”
韓翊很不滿。
秦末陳勝吳廣起事前,華夏這頭,處處炊煙相望,人煙還稠密得很。
最近個一年半載的,韓翊從曾經無數次走過的村落再次經過時,殘垣遍地,十室九空,那情形慘不忍睹,就這,他們還要華夏這頭沒完沒了地打下去。
“差不多。”
“我們這兒現在差不多都沒人了,再打下去,你是要南邊處處是荒塚你們才甘心?”
韓翊的話裡滿是悲憤,一向善於察顏觀色的鬆子在此時卻絲毫沒有顧及到他,
“南邊如此地肥美,南邊沒人了,我們匈奴,可以放牧。風吹草低見牛羊說的是我們塞北。到時候,南邊的青山綠水之間,也滿是白得像雲朵一樣的羊群和滿地奔馳的駿馬,該有多美,你想象得到不?”
韓翊的心堵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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