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媭目微垂。柳嫖麵稍有喜色。
好半天,韓翊才聽到呂媭說了句,
“除了尥蹶子勾引男人,我看不出她比我家裡的老嬤嬤能耐在哪裡。”
“我要找到軍市令。”
不用韓翊多說,呂媭當然知道軍市令是怎樣的存在。要救回呂雉,非她不可。至於說那人會不會傷害到王上的子嗣,對於呂媭來說,除了王太子劉盈,劉邦的其他兒子們,當然是死光了最好。
呂媭臉色沉了下來,她剜了柳嫖一眼,嚇得柳嫖往後退了兩步,
“你是說這賤蹄子跟彭城那頭還有說不清楚的關係?”
韓翊沒吭聲。
“那你們還上趕著把她往樊府送?我那個漢王姐夫也真是的,他怕掉腦袋,我就不怕了,屠狗的就不怕了?”
這女的,這心氣,韓翊看了眼退無可退的柳嫖,說道,
“樊夫人,呂家是太子的娘舅家,將來王後是要成為皇後,王太子也是要做皇帝的人。
你說那麼大的家業,他是不是得靠你這個親姨母幫襯著。以後,比這棘手的事,還多著呢。怎麼辦?你是接呢,還是不接?”
呂媭的火氣下去了,但麵色還是難看,她來了句,
“也罷。讓她去。你走罷。每次見著你都沒啥好事。”
韓翊看柳嫖整個人輕鬆了好多,卻並不走,等到呂媭沉默下來時,他又來了句,
“光有她,還不行。”
呂媭怒極,反而顯得平靜了,讓韓翊一並說完。
“得得到呂產將軍的支持。”
一聽韓翊提到大兄呂產,呂媭的心反倒平靜下來,
“他要帶兵打仗,你那些個雞毛蒜皮的事不要煩他。”
“我想要他手下那個刀箭利索得跟一陣風似的尉官。”韓翊見識過軍市令的手段,知道快是他決勝的法門。
現在對於他的規勸,軍市令聽不進去,在某程度上,是他的武藝不如後者的緣故。
如果能用武力讓後者收收心,定定神,也許會有轉機。
“為什麼我要幫你?你不是說了嗎?那個人的心在搞死我姐夫的孩子上,沒有多少真心救我姐的。”
呂媭一萬個不樂意。韓翊不吭聲。
說著說著,呂媭的話來了個大轉彎,“要是,他隻殺我侄子以外的王子,這個也是可以的。”
“王上的子嗣他都惦記著。”韓翊可不打這種沒有把握的保票。要是讓劉邦知道自己摻和進他的家事當中,還不把韓家老小都剁剁燉燉了?
呂媭的的臉又沉了下去,“我大兄那好手多的是,要不我從我大兄那多調幾個,把那個討厭的糟老頭子做掉得了,省得這不成那不成的。破煩死個人!”
“那呂將軍手下的那幾個人,能把王後從楚營中救出來嗎?
宮中你去得多,當知道王子間的競爭有多激烈。王子能不能脫穎而出,除了王子本人之外,還得看王子身後的母家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