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看襄助坐在一旁,悠閒地觀察著他,他的眼神那樣地亮,亮得韓翊的心裡虛得慌。
襄助可是做過很長時間的間者的人,如果他閒下來,時間長了,未嘗看不透韓翊與劉邦聯係的那些個微末之事。
不能讓他閒下來。
“襄家在蜀中有得力的大商賈作姻親。襄助去問,比我得到的消息要來得確鑿。”
韓翊又把禍水引向了襄助。
襄助是個土生土長的華夏族人,韓翊這點子小心思,他一下子就看了出來,不過用利害更有說服力,他直接問道,
“我襄家在項王近前效力的,不過三四人而已。其中三人已經三十往上的年齡,早就已經成家立室,年長一點的都是三四個孩子的爹了。
據我所知,他們的妻室,即使不是彭城人,也是周邊的。蜀道艱難,彭城商賈極少與彭城有來往,他們哪來的蜀中的妻室?”
韓翊先前已經說過,是襄家子,一個非常年輕的少年將官,想必匈奴這幾人的心裡也沒忘,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襄助,
“那位年少的呢?孩子都有了,你能說他還沒成親嗎?”
蜀中糧商的那位千金腹中的孩兒,現在應該到處走了吧?
有了劉邦的官衙作後盾,韓翊不怕把那個糧商供出來,到時候一應證據俱全,不怕他不認。
襄助嗬嗬一笑,
“我還當你多高明的手腕呢。與那個人相處那麼久,沒看到他的能耐在我之上麼?
你當襄家的那些個老家夥都是白吃麥飯許多年的?放著那麼好一個苗子不扶,偏偏讓我這個稍顯平庸的人做少主?”
韓翊有點懵了。
“跟著他那麼久都沒發現,他作為男子的那部分,先天發育不全,此生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真正的妻妾!”
襄助再拋出了更打擊韓翊的雷子。先前韓翊挑撥離間時他沒有說透,是礙於他在漢國內裡有諸如陳平和張良那樣的人物罩著,又與呂家交好,他不想把他得罪得太徹底。
沒想到這家夥這麼不長眼,隻好先打擊他一下再說。
韓翊這下徹底地不好了,他驚得連那糧商的姓氏都忘到九霄雲外了。
襄助輕蔑地笑著,匈奴那幾人也投之以譏笑。
可韓翊卻沒法把心思放在他們的笑聲上了,那孩子不是襄家子的,那女娘長得那樣地貌美,又出身不低,那孩子是誰的?
再細細回想當初梁掌櫃不顧一切也要攔下載著襄家子和那小孕娘的運糧船的一幕幕。
難道,是心心念念地想要摘下自己腦袋的那個死鬼梁掌櫃的?
韓翊的臉色煞白,自以為對梁家已經斬草除根,沒想到現在還有一個母家背景如此雄厚的梁家後人。
那可是滅族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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