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上兩天安生飯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我說鬆子,以後,你少跟那些腦子不好使的走動。
這個姬貞,她是大單於選出來的,背後又有王上的賜名。我看她那樣,像是沒經過多少訓練的樣子,稍微作一下沒事,要是作得太厲害了,跟王姬長得像的女娘多的是,現在的新鄭的韓府深不可測,養一個差不多像的,怎麼都過得去。
你和我就不一樣了。
我們都是各自主子手上的刀,主子指哪我們打哪,哪怕是刀山火海都得義無反顧。
哪一天主子發現他的刀不趁手了,他們斷不會像對姬貞那樣還有緩和的餘地,死無葬身之地都是輕的了,懂不?”
那次鬆子為了匈奴的利益撇下小柒於不顧,已經陷他於險地一次,讓他傷透了心。不過華夏男子對掛著名分的妻子總是有那麼些情分的,他還是把利害掰開了揉碎了點了點鬆子。
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鬼,至於她後頭會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
也不知道鬆子有沒有聽進去,隻見她招了招手,把她手底下那個最伶俐的花魁招到跟前,想讓小柒給看看,她能吸引住哪個層次的男子。
這次,她到四海升平樓去,可是花了血本的,要是能出一兩個諸侯王的寵妾什麼的,她就賺翻了。
那花魁還沒完全露臉呢,小柒冷冷地看了一眼,說道,
“就這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高門大戶家出來的,連我這樣的都沒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定然是比不過當然的真娘。
除了天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一般人學不來,你呀,這些個事,就不要來煩我,間者是不能好女色的。”
說到這,小柒的心裡有點疼,他唯一動心的一次,是對鬆子,可是鬆子卻棄他如敝屣過。
自此以後,他的心裡,再不會有任何一個婦人走得進去。
至於說鬆子和姬貞的話,他會一五一十地上報給陳平。在這個動蕩的時代裡,連劉邦和項羽這樣的人物都有可能朝不保夕,像他這樣,或者是項顏那樣的,就更如風中的燭火。
作為漢國的間者,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守護住劉邦和他治下的漢國,其他的,不作奢望。
鬆子讓仆婦熱了奶酒給小柒端上來,
“那個姬貞,也不完全是草包。我看她好像在替韓翊改良馬種,這奶酒,就是她從塞北的馬身上擠下來的。
為了繁育馬種,這種好東西不多,咱也隻能嘗嘗鮮。”
小柒沒有動,他想得到,姬貞繁育小馬駒的舉動,從長遠看,是於漢國有利的,與小馬駒搶奶吃,這種事,他還暫時做不出來。
不過他的心裡,對那個姬貞,反感中摻雜著一些認可,複雜極了。
令他心煩的,還有一件事。
前不久,劉邦把他後宮裡一夫人親戚家的小娘賞給了他。那意思很明顯,賞給他的那位,才是他的妻,對於鬆子,讓他隨時作好割裂的準備。
那小娘,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隻是從其他相熟的間者口中聽說過,那位夫人母家的男男女女,長相都非常地俊美,從周朝時就非常地有名。
如果鬆子知道了,會怎麼樣呢?她心裡會為他感到難過嗎?會像呂雉和沛縣的曹寡婦那樣為了一個男人直爭執嗎?
唉,不想這些了。劉邦是漢王,將來是要做天子的,自己算個什麼?不比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