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聽到禦夫跟前韓翊的話,心酸得笑了,笑得格外地淒美,
“韓翊你跟宮裡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的。從楚國到漢國,你看到過哪個掙脫過名分的枷鎖?”
是啊,櫟陽城裡,住著的多是漢國位高權重者的女眷,要是戚夫人這個小妾敢公然與劉太公與呂雉叫板,不待劉邦開口,她們也會把她撕成碎片的,還是拚都拚不起縫縫不好的那種。
剩下的韓翊不敢說,那涉及到劉邦的家事,他這個連臣子都算不上的更沒資格說。
“韓翊啊,你說王上身邊的那些人,怎麼就那麼地難以拉攏。一個趙堯,間接通過我從王上那拿了那麼多好處,結果王後還沒回來,人家倒戈的心已經起得足足的了。
陳平當了如意的夫子,看上去好像是我這頭的人。可是在王後回來前,一跟他提到我想要越過原先的名分的話,他就裝聾作啞。”
雖然儘量沒有表現出來,韓翊卻聽得出,戚夫人的口氣中,滿滿的全是哀怨。
韓翊反問了句,“那你還把王後趕出了王宮?”
如果一直讓呂雉順順當當的,不激發她人性中本能的自衛,也許劉邦妻妾間的矛盾,隻會止步於尋常宅院裡的。
戚夫人沉默了好久,才說了句,
“你以為我不爭,她就會放過我?你們這些男的,總以為後院裡妻妾間會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好得跟親母女似的。
告訴你,沒有哪個婦人會希望跟彆的女的分享自己的丈夫,一個屋簷下的不是親母女的婦人,彼此間都是恨不能把自己以外的生吞活剝了的。
你後院裡的那幾個也是如此,隻不過她們沒讓你看到而已。”
韓翊聽得背上寒意直冒,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隻得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陣子,戚夫人才又說了句,
“連你都覺得王後是被我趕出王宮的,也難怪她和其他人會把這事怪到我頭上。”
不是戚夫人,難道是宮裡的其他夫人都有份?還拿著自己的孩子下手?韓翊驚得無以複加。
“真倒黴,我算是莫名其妙地被綁上了與王後的戰車了,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
韓翊對戚夫的話不置可否,想當初,戚夫人拉攏劉邦身邊那些重臣的做派,任誰都不會信她對呂雉沒有任何覬覦。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呂雉不得寵,占著王後的位置,就是原罪啊。
“王後真是好命,她是王上的結發妻子,還是軍中重臣的同鄉,兄弟姐妹都是助力,還有公婆帶著族人為她撐腰。
這些個好事,我咋一個都碰不到呢?”
戚夫人牢騷滿腹。
“可是,到處遊蕩的泗水亭長,你也看不上啊。”
韓翊最想說的是這句話,可是他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見到了劉邦的戚夫人,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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