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還沒有開口,鐘離眜便在眾人的高興勁上澆了一盆冰水,
“王上,自打回來後,臣就覺得營中有什麼不對勁,但臣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王上不用查一查嗎?”
“鐘離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當知道我一生隻認證據,不相信那些有的沒的猜測。
有,就拿出證據來;沒有,就按一個軍人應有的規矩來。”
鐘離眜一直對項羽忠心耿耿的,他也從來不說沒來由的話,當慶功宴上少了立功的項顏的事被鐘離提起時,項羽的心就沒來由地一慌,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他寧願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好裡想。現在隻要劉邦一死,漢國必將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那他項羽,就還是華夏的霸主,那時候再把項顏尊為公主也不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鐘離眜沒有再多說什麼,作為一個軍人,服從是天職。不過他的心裡還在想著項顏沒來由地離去的事。
直到亥時初刻,項羽一舉擊潰劉邦的策略才定了下來,鐘離眜被分到的任務是領騎兵衝擊劉邦的步兵,在子時前出發。
用布包上馬蹄,給馬嘴塞上木棍不是他鐘離的首創,這一招也是屢試不爽的。
他差不多是項營裡最先要與漢軍交鋒的,等他所部準備好了除口糧之外的一切時,卻發現出發的命令遲遲沒有下來,而且下午受他所托的那兩個人也沒有再露過麵。
等到營中其他人都離開後,他的所部還在原地待命,整個楚營,直到晨曦微露,事個楚營都靜下來後,他來到了當街上,看到稀稀落落的人,才覺得事情非同尋常。
好在他每到一地,都會與當地生計最為艱難的那群人相處得融洽。
這時候,一個衣褲襤褸的老叟顫巍巍地走到了鐘離眜的跟前,像以往那樣伸出了木碗,鐘離把袖口處所有的刀幣都扔到了他碗裡,
“他們都信服你,隻要他們看到的,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你說說吧,昨兒個白日裡軍營裡發生了什麼看起來怪異的事。”
“將軍,你可能管不了。”那老叟把那些銅幣小心翼翼地裝到了最隱秘處,末了還不忘拿出一枚用他那快要掉光了的牙齒咬了下,然後心滿意足地再放了下去。
鐘離眜虎目微眯,目光攝人,那老叟打了個哆嗦,然後忙不迭地說道,
“昨兒個一大早,我看到軍營裡有人推著一輛車出去了。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怪就怪在那麼好的車,上邊裝的竟然是一口好心人打發我們用的那種不見底的薄棺材。
據說那棺材到了亂葬崗後又被那輛車拉了回來。亭子裡我們中一些膽大的去看了,說是那屍體穿的,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好,連亭子裡最富有的那家的老媼身上的都比不過。”
聽到這兒,鐘離眜心裡有些疑雲。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他馬上讓人推了車讓那老叟帶他去那亂葬崗看,可怎麼都找不著他說的那具屍體。
鐘離眜的眼中有惱怒,那老叟卻像沒看到一樣地自言自語,
“沒道理啊。他們和我吃的主要靠彆人施舍和這些個消息得來的刀幣買的。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沒道理騙我才對。”
鐘離眜的目光更加地危險起來,那老叟馬上遠遠地叫人找人過來。
:.vv.cc0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