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挑眉看了他一眼,隻聽虞子期接著說道,
“小妹她說韓夫人不是她害的,她隻是被嚇著了沒有妥善地處理好後事……”
項羽示意他噤聲,
“這不怪她。鴻門時劉邦溜了;彭城外一陣飛沙走石救了劉邦;這次眼看著孤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沒想到一時的疏忽又功虧一簣。
是天不存我,不是人力能改變的。”
虞子期的心裡更難受了。
想當初虞姬和王後競爭楚王後的位置時,朝中軍中之人都看好王後,說是她有母儀天下的風範,虞姬有點小家子氣,撐不起來事。
從那時候起,虞子期耿耿於懷了好多年,他懷疑過朝臣,怨過王後的母家,甚至不腹誹過項羽。
這次經曆過項顏的事,他才看到了虞姬和王後的差距。以前王後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就從來沒出過紕漏。
人和人,隻有在遇事時,才能看出不同。
饒是如此,項羽還想給他虞氏兄妹留一條活路,真乃大仁義之人。他隻想陪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雖九死亦不悔。
“王上,我們不應該走。從漢國對我軍營裡事件的反應速度來看,我軍中定有他們的間者。
而且臣觀對方大將軍韓信,置之死地而後生很有道理。我們是不是在原地與他們背水一戰,或者直接去搶漢軍的糧草?”
說來說去,虞子期的所有諫言都繞不開糧草。饒是楚軍再驍勇,一個能硬杠十二個漢軍。可是那也是在飽腹的情況下,楚軍不是神,餓著肚子的情況下,很難能談得上戰力。
“我們朝王叔運糧來的方向撤。最好能與他會和。”項羽看了虞子期一眼,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
虞子期這才放下心來,微笑著跟著中涓替項羽打點著一切。
和他預料的一樣,漢軍看起來零散的的軍隊不遠不近地跟著楚軍,等到楚軍後撤時,聚集到不遠處的漢軍越來越多。直到項羽與項伯合成一股時,那些漢軍才作了鳥獸散。
如果說項伯以前對虞姬還有幾分尊重,經過了項顏的事後,現在的他看她的眼神也冷了下來,甚至比寒冬裡的霜雪還要冷,看得虞姬像是被刀刮了一樣地疼。
不過她也不怨,這些個亂子,都是她惹出來的,項伯這樣做,她的心裡反而還好受些。
“唉,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事。我們東邊的地再遼闊,一年也隻能產出那麼些,就算把所有的搜刮過來,也隻有那麼多。
那些個商賈手頭或許有。但是和韓翊一樣地藏得很密實,如果不是他們自願鬆口,彆人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他們把東西藏哪兒了。
王上啊,如果遲幾年,等到現在你才收拾那個姓梁的,也許還能解燃眉之急。豬宰早了也是個事兒。”
項伯把梁掌櫃比作了豬,聽得項羽哭笑不得,他當初滅梁家,隻是因為梁家已經極大地威脅到楚國的統治和安定了,他可沒動過把梁家當豬的歪心思。
不過,項伯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王叔,如果要你劫掠彭城囤的糧,你打得過他不?”
項羽微笑著問道。
劉邦的運糧還有糧倉守得太過嚴密。不過間者對他報告過,以往每次彭越劫了楚軍的糧草後,從來沒有向劉邦繳過一根草一顆糧。
彭越手底下有多少人,稍微帶過兵的一眼就能看到底。劫了那麼多,他定然存在了安全的地方。
隻要能找到那些個糧食,項羽算過,也能助楚軍撐個一年半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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