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又胖又靈活。
見木婉迎穿著嶄新的裙子,脖子上還戴著新項鏈,又坦坦蕩蕩地往這價格不便宜的幸福小區裡麵走,胖子的怨氣從心而出。
她盯著木婉迎的背影磨牙,“小賤人,還真的住這兒!我說在醫院的時候怎麼那麼厲害,死活不肯嫁給永年,原來是還有人給她兜底呀!我倒要看看這人是誰!害我兒子娶不到老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這胖身影不是彆人。
正是劉翠英。
因為那晚在醫院時木婉迎放了狠話,劉翠英已經好多天沒去醫院了。
心想木婉迎一個剛出大學不久的小姑娘,無親無故的,還拖著一個燒錢的病老太太、一個讀書的小丫頭,肯定挨不過去。
遲早要跪在她麵前求著她給錢救人。
到時候自己兒子永年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可是一晃許多天,那個死丫頭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
劉翠英終於沉不住氣了。
偷摸跑到了容安醫院、木家老太太住院的地方,這才知道木婉迎不僅籌到了錢,還給老太太做完手術接走了人。
劉翠英氣不打一處來。
更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她費了九牛二之力終於打聽到了‘幸福新居’,然後不管不顧地找了過來。
一連好幾天,不厭其煩地蹲守在小區的各個門口。
今晚,終於讓她逮到了。
認出木婉迎的刹那,劉翠英大喜,連吐了兩口唾沫後興奮地跟了上去,立誌要查個水落石出。
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還沒混進幸福小區的大門,忽然被人從旁邊推了一把,蹲了許久的雙腳本來就站得不太穩。
在這力道的乾擾下,劉翠英立即摔了出去。
不偏不倚。
恰好撞在一個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年輕男人身上。
劉翠英情急之下順手抓扶的一瞬間,隻聽得‘嘩啦’一聲,男人的外套被她扯破了。
劉翠英氣得不輕,罵人的話也跑到了嗓子眼,卻在看見木婉迎漸行漸遠的背影時活生生將那些話咽了回去,生怕被木婉迎發現。
“撞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年輕男人扯了扯外套上的破布,冷眼睨著劉翠英。
劉翠英見他衣著不俗,拿不準對方究竟是個什麼來曆,怕惹上禍事的她連忙低三下氣地賠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您的,我也是被人撞了,剛才……”
劉翠英立即在進進出出的人流中尋找撞自己的身影。
可是找了一圈,愣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年輕男人也沒有耐心聽她廢話,把外套脫了下來,扔在劉翠英的手中,簡單而又乾脆,“賠錢。”
“什麼?”
劉翠英雙眼瞪得很大。
將那外套扔在地上,“又不是我造成的,我說了我也是被人撞的,我憑什麼賠你錢?你敲詐我!”
“你可以報警。警察會調監控。”
男人揉了揉手腕,慢條斯理地說。
劉翠英理直氣壯,“報警就報警,誰怕誰?我說了,不是我撞的。”
她掏出了手機。
報警電話都撥了出去,卻猛地回味過來男人嘴裡的‘調監控’三個字,手一抖,連忙撤銷了呼叫。
“你、你想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