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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和氏璧、東皇鐘、女媧石……,散落在帝國九州的神器和寶物,數不勝數。
漢帝國有鎮國神劍‘吞鴻’,秦帝國有鎮國神刀‘天狼’,每個江湖門派,也都有一些壓箱底的特定寶物,用以緊急之用,就連小門小派,也都各自有什麼野豬盾、地蛇槍一類的精悍小物件兒,用來彰顯門派的地位。
所以,刑名山莊有這麼一件能夠開靈啟智的寶物,也不見怪了。
蕙心草凝聚萬物生機而成,所以有它生長的地方,才會萬物枯萎。
哎呀呀。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
我和江流兒吃了人家的寶貝疙瘩,是不是要付出代價?
我二人一臉警惕地看著來人,心中揣測。
這一次,江流兒沒有作壁上觀,他昂首從靠牆之處走了出來,象征性理了理衣冠,奉揖做禮道,“小子江流兒,拜見東方莊主。”
“哦?”那羽扇綸巾的男人,笑嗬嗬看著江流兒,問道,“你怎知我是刑名山莊的莊主呀?”
江流兒展顏笑了起來,一對眼睛眯成了深邃漂亮的月牙,脆聲道,“百年前,在法正死後,蕙心草的培育和種植之法已經消失滅跡於江湖。而其重現刑名山莊,正是因為名家巨擎東方春生前輩在其子東方烈出生之日,攜大喜之興,識悟其中機辯,使此等仙品重現人間。有了這段故事,莊主的身份,自然可知的啦!”
江流兒一臉傲嬌地看著眼前之人,眼中儘是得意。
來人微微一怔,這小子看來不知道什麼叫謙虛呀。
“你這孩子,倒是聰慧。也不知是蕙心草的作用,還是你天生璞玉。沒錯,我就是東方烈。”
江流兒更得意了。
東方烈笑了笑,看向我,問道,“那你呢?少年。”
我本平庸,但吃了蕙心草,馬上覺得整個人渾身散發著明媚靈秀的氣息,思維也靈活了起來,我沒有江流兒那樣張揚,兀自揣測了東方烈幾分心思,便拱手說道,“天地尚無停息,日月且有盈虧,況區區人世,一切自有天定,豈能事事圓滿而時時暇逸乎?”
我的意思很明顯,今兒個我兄弟倆吃了你的仙品,那是老天爺的安排,又不是我倆的意思。
東方烈頓了一頓,隨後朗聲大笑,“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東方烈羽扇搖動,笑問,“餓不餓?”
蕙心草雖然可以抵抗饑餓,但哪裡比得了大魚大肉來的歡暢。
在東方烈麵前,我倆毫不避諱,揉了揉肚子,異口同聲地道,“餓!”
東方烈羽扇再搖,順道點了點我倆的腦瓜兒,“走著!”
......
稍頃,我們三人坐在師府庭院中的石桌前,桌上是豐盛可口的菜肴。
雖然比不得富貴人家的山珍海味,可我卻感覺這頓飯吃得最舒服和愜意。
花樹蓊鬱,草木葳蕤,偶爾有蟲鳴鳥叫,平添了一份清幽。
我出生以來最要好的兄弟江流兒陪在身邊。
這感覺,就如回到了家中一樣。
那一刻,我真覺得,刑名山莊,就是我此生的歸宿。
一桌子美味佳肴擺在麵前,我和江流兒也沒客套,擺開了架勢,就開始往嘴裡塞。
東方烈瞧見我二人狼吞虎咽的模樣,忍俊不禁,卻又感慨道,“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為了來我刑名山莊求學,不遠萬裡,艱苦跋涉。彆的先不說,就衝你們兩個孩子這份苦心,我若不收下你們,有違天理啊!”
上一秒還在胡吃海塞的我倆,同時虎軀一震。
江流兒更是立馬咽下嘴裡的雞腿兒,整理著裝,兩眼放光地看著東方烈,顫聲問道,“莊主,您!”
“我父親為刑名山莊立規,入莊之人可在莊內隨意走動,唯師府除外,違者殺。”
這位東方莊主搖著羽扇,輕描淡寫地說,“當年父親把蕙心草種於師府邊牆,並特意開了個狗洞,我大為不解,父親卻說‘能打破、敢打破規矩的人,才配得上此草,明明知道規矩卻敢鑽這狗洞的,你就讓他吃一株蕙心草,無關大雅’。沒想到,今兒個,被你倆占了便宜,也是天意。你等既已種下靈根,今後當勉勵修行,兩位小友,再會啦!”
說完,東方烈轉身逍遙離去,獨留我二人麵麵相覷。
江流兒咽了咽口水,對我輕聲說道,“兄弟,拜師的機會,來了!”
那可是當代名家的魁首,如能拜其為師,將來在江湖上,也有立錐之地啦。
我連想都沒想,奮步追趕,繞到東方烈身前,撲通跪下,異口同聲,“請東方莊主收我二人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