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牟梟此人,表麵冰冷,實則內心似火。
東境溫溫吞吞的軍旅生涯,讓他時常有鬱鬱不得誌之感。
他並沒有如東境的其他將領一般,安之若命,整天三個飽一個倒的過安生日子。
憋悶無戰的軍旅生涯,並沒有冰冷他的熱血,相反,讓他的滿腔熱情在心潮裡越積越深,到最後,變成了汪洋大海。
而這茫茫熱情彙聚而成大壯誌汪洋,隨著其父牟羽的戰死,決堤了。
熱血化不開國仇,牟梟的滿腔悲傷轉化為憤怒,如果他有實力和能力,恨不得立刻殺向兩遼,殺儘秦狗,為父報仇!
可以說,最期待與秦軍開戰,最渴望與秦軍開戰的,就是他牟梟。
他又怎會害怕呢?
無非是劉懿的激將法罷了。
東北人性格豪爽,激將法對豪爽之人十分奏效,此刻的牟梟麵無表情,內心卻似臨陣戰馬一般嘶鳴不已。
仇恥未報,國仇家仇,永世不忘,今有助力,我必從之,殺賊飲血,以牙還牙,豈可言怕?
良久,牟梟終於從牙縫裡崩出了一個振聾發聵的‘殺’字。
他的牙縫裡,似有血出,雙瞳中,業早已血淚縱橫。
堅定了討賊信心,劉懿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僅僅寥寥數語之後,四個人在這座幾近空蕩的平田軍營內,同飲杯中酒,歃血為盟。
念頭暗昧,白日之下有厲鬼;心體光明,暗室之中有青天。
三個陽光少年同一位忠直長者碰到一起,縱然所謀乃秘事,卻不見絲毫齷齪。
方略已定,劉懿不想再提及傷心往事去揭人家的傷疤,便邀請三人寬坐飲茶,略做寒暄後,便問向程綱,道,“程綱大哥,您可隨身攜帶東境地圖?今夜無事,我等也好提前謀劃一番,早做準備。”
“行軍之人,唯軍圖、戰馬與長刀不可離手。”程綱說完,起身提步,走到幕側,順手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十分利落地覆蓋在華興兵力分布圖上。
曾經走過的山山水水,重新浮現在劉懿眼前,曾經陪伴的舊人舊事,瞬間彌漫了劉懿滿懷心事的心頭。
他不禁伸手輕撫腰間,可遺憾的是,腰間空無一物。
名家巨擎東方春生死前,曾贈送隨身配飾三枚銅錢給予劉懿,劉懿為表紀念,起初時常佩戴在身,後來,劉懿決意與江瑞生伏靈山死戰,他害怕長輩所贈之物在大風大浪中遺失,便將其留在了望南居中珍藏,行走江湖也不再佩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