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聲張。”
低低同扶他的小太監道了句,任他扶著繼續朝榻椅走。
到底是被自己的兒子氣到了!
——
軒轅琦回了禦書房,桌案上堆了幾堆高高的冊子。
坐案前,他斂了斂心情,拿了張冊子來看。
一看,又是參他皇兄的冊子。
他瞟了眼,隨手扔了邊上,順手換了張。
一瞟,又是不同言語的參本。
瞄了眼,扔了一旁,繼續拿了張看。
然,連看幾張都是參他皇兄的冊子。
他皺眉眸色一沉,啪的一聲將冊子扔了出去。
“放肆!一個個的,都拿這事來參本,要反天了?”
話落,直接一把推翻了一桌的冊子,衣袖一甩,憤怒的起了身轉出了案去。
“不看了,看什麼看!”
丟下話,忿然離去。
大監嚇趴了地上,埋著首,身子微微抖著,聽他離開,慌又爬起來佝僂著身跟了上去。
“跟著乾嘛?滾回去!——雪落!”
大監才小步急跟到殿口,軒轅琦突的頓下腳步瞪了他眼低喝了句,他嚇的倏地跪趴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抖。
年輕的天子,果然喜怒無常,更是難伺候!
軒轅琦喚了殿外的雪落,跨出殿去徑直出了宮。
紛飛的大雪終究是停了,但依舊厚厚的蓋在大地之上,白茫茫一片,寒氣冰涼襲人。
錦瑟軒。
白月卿倚坐在落地窗扇上,一腿屈起,一腿伸直,隨著逶迤逸滑的衣衫貼放在冰涼的木地板上。
他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搭膝蓋的手上捏了隻酒杯,酒杯裡盛著剛呡了口至於酒杯一半的瓊漿,視線無神心不在焉的落院子裡的積雪上。
望著那雀鳥於積雪的樹丫間一麵尋食,一麵跳躍戲鳴,好不自在樂意。
倒是與他現在的心情神情形成了兩個鮮明的極端對比。
白月卿從沒有過的失意模樣,看似平靜的目光神色,眼底卻是滿眼憂傷。
……雖身是神明,但心卻是沾了人間的欲望,染了滿身汙穢,到底是墜入了紅塵的深淵,他,掙紮不出來了!
想之初,看到他瑟兒被人傷了,置身事外的曾勸慰,人生不過一場戲,這麼當真做什麼,這會兒落自己身上了,到底是知味了。
他落寞的坐地上,慵懶的靠在落地窗扇上,華緞逶迤曳了一地,涼風拂麵,絲滑的長發在微風中悠爾的飄曳著,將那憂鬱的氛圍襯得更是寂涼。
院落,雪景,落地窗扇,清雋長發落寞貴公子赤足倚窗隨意而坐,涼風爾爾。
卻倒是美得如詩畫,昳麗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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