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梔將一串十八子套到黑瞎子的手腕上,陳皮才想起自己今天沒有送禮,被他們叫過來“白吃”了。
“看四爺您說的,我們隻是請您來慶祝一下,哪用的著那麼破費。”
陳皮沒有搭理黑瞎子,吃完就走了,那張桌子的氣氛不太適合他。
隻是今天的每一頓飯都他都去吃了,特彆是晚上的那一頓,他待到了很晚。
篝火晚會呀,好多的人都加入了進去,唱啊跳啊,喝酒,吃肉。
白梔放過了自己,換上了漢服,她真的跳不出遊牧民族的豪放大氣,隻是和那些少數民族一起跳了一會兒,便去找了黑瞎子。“開心嗎?熱鬨嗎?”
白梔靠著黑瞎子,看著火焰跳躍,她感受到了黑瞎子的快樂。
京城還是太方正了,這裡有著草原的自由和熱情。
黑瞎子仰頭灌下一口酒,偏頭看著她,卸下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笑出了草原兒女的豪爽,“開心。”
“啊。”
“開心,誰開心,我反正不開心。你們幾個挺能跑啊,一聲不吭,怎麼,沒發現今年的生日少了四個人嗎?”
尹南風給了白梔的腦袋一巴掌,又揪著兩人的耳朵,讓他們的頭靠在一起,麵目猙獰的。
黑瞎子和白梔一人捂著一邊在那求饒,不停的算著少的另外兩人在哪。
“白梔姐姐,你是在找缺了另外兩人嗎?”
秀秀端坐在白梔的對麵,笑得端莊的可怕,隨手招呼著身邊的“店小二”給她上菜。
看著眼前的解雨臣和張起靈,白梔和黑瞎子才想起來確實是天黑之後就沒見到他們了。
尹南風放過了兩人,坐在了霍秀秀的身邊,一起優雅的吃著兩位“店小二”片瞎來的肉,將兩塊無事牌推到黑瞎子的麵前。
“嗬,你們可真有意思,出來了一聲不吭,要不是今早去解家去的早,我們今天都趕不過來。”還伸手指著解雨臣和張起靈,嘲笑道“要不是這倆,今天晚上你們就可以去深山裡找我們了。”
白梔跑過去捶著尹南風的肩,還給秀秀倒了水,伺候了半天才哄好了她們。
站在一邊,拽了拽解雨臣的衣袖,小聲的問“你們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解雨臣也小聲的說“你換衣服的時候,咱家彆墅的管家給陳皮打的電話,瞎子還要人看著,就沒有和你說。”
小情侶靜悄悄的說話,秀秀拽著張起靈跑進了人群裡跳舞,尹南風不停的念叨著黑瞎子。
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照在——解雨臣的身上。
10.3的晚上還沒有冷到慘絕人寰的地步,白梔還能在布置好的花園裡坐住。
解雨臣按照霍秀秀的指示,提著燈籠,慢悠悠的走到花園深處的涼亭裡,看見被秋海棠簇擁著的白梔。
亭子裡的石桌上蓋著一塊窄長的紅布,上麵是放著文房四寶,她身著鳳冠霞帔,笑盈盈的望著他。
將燈籠放到台階上,解雨臣牽起白梔的手,扶著她起來,呆呆地望著她,沒有語言。
“我們一人寫一份,回房之後交給對方,我們隻拜天地,告訴它們,我與你結為夫妻。”
“好。”
解雨臣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梔今天太美了,美的無法形容。
多年之後,解雨臣也不會形容那晚的白梔,因為溫柔太輕,端莊太重,嫻靜又少了她眼底嘴角的喜悅,歡喜也失了她臉頰的紅。
將寫好的紙放到一邊,解雨臣牽著白梔走下了涼亭,站在了石板路上,點燃了手中的香,拜了拜,插在了土地裡。
這一刻,月光和星光盛了幾分,連風都不知道從何處送來了花香。
卷好寫了字的紅紙,係好絲帶,交到對方的手中,最後攜手到屋內。
背對著打開手裡的紙,然後仔細的卷好係好,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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