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這是第幾個了?”溫知渝坐在屋子裡,聽著外麵的喧鬨聲,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藍影看了一眼“今日已經是第五個了,這可都第四日了,來的人已經不多了,剩下的,怕是不會來了。”
溫知渝點點頭“贏了她的,還是隻有那四個人?”
藍影點頭“公主這幾日,早早就起來練武了,看起來似乎很是憤憤不平。”藍影說著,也頗為無力。
“公主一向是個要強的性子。”
溫知渝自是知道“可她也不想想,人家多對一,便是贏了又能如何?心氣高的,還能拿著這輸贏去壓公主一頭?”
溫知渝悄悄摸著一下自己冰涼的腹部,不知是不是著涼了,她這幾日總是腹痛,而且精神不濟。
溫知渝正在寫信呢,突然一晃神,還是招月喊了一聲,溫知渝低頭看了一眼,幾滴墨漬滴在信紙上,原本寫好的字,也已經糊成一大片了。
信紙被疊起來放進廢紙盒子裡,招月遞給她一杯熱茶“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溫知渝搖頭“沒事,大約隻是著涼了。”她現在怕冷,冬春交替的這時候,要更小心一些才是。
“招月,找府醫來給我開一服藥吧,我不太舒服,可能是腸胃炎。”溫知渝捧著熱茶,低聲和招月說話。
招月神色一慌,當即就要走,溫知渝拉著她叮囑了一句,不要聲張,不是什麼大事。
招月看著溫知渝有些蒼白的麵容,以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中擔憂,若是蕭霽在這,她倒是可以告訴蕭霽,但蕭霽不在,身邊的人,她甚至不知該告訴誰。
府醫來得快,給溫知渝把脈開藥,照舊寫了脈案收起來,然後看著溫知渝“少夫人,我應該和您說過,您的身體虧空的很厲害,若持續以往的憂思,您身子撐不住的。”
“無事,我隻是些微的不適,驚擾先生了。”溫知渝不是不知道,這大概算是擾亂這個世界的懲罰吧,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霽不曾告訴她,他們到底要如何脫離這個世界,隻知道和她說,等到了時候,他會帶溫知渝回家,到時候,總會不藥而愈。
府醫很快就熬好了藥,讓藥童送來,溫知渝隻喝了一口,分明藥味濃烈苦澀,但她還是嘗到了其中摻雜的熟悉的血腥味。
“這藥的藥引子是什麼?”
那藥童看著溫知渝,拱手回她“這個小童不知,是師父從京城帶來的。”
溫知渝也沒有逼問,隻是將湯藥一飲而儘“多謝。”
她知道藥引子了,那個人,倒還真是舍得,當自己是個血寶嗎?
溫知渝作為唯物主義,甚至已經開始陰謀論了,係統是不是有意如此?是要靠著她拖垮蕭霽嗎?
“招月,我們出去走走。”
容玉正坐在擂台之上冷嘲熱諷,管家帶著一個人匆匆上前。
“怎麼了?”
“殿下,京城急報,平陽侯世子為救駕中毒,如今生死不明。”
“誰?”
容玉沒開口,她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溫知渝搖搖欲墜的身影。
生死不明的,是蕭霽?
溫知渝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但她不會聽錯蕭霽的名字,這個時候,溫知渝卻突然覺得自己腹部那處的疼痛愈發厲害了。
像是捅進去了一把刀子,在裡麵翻江倒海,疼的讓她失去了意識。
溫知渝再醒來的時候,招月正在床邊坐著,見著溫知渝醒來,眼圈都紅了。
“姑娘,您沒事吧?您彆嚇我。”招月看著她。
溫知渝隻是睜開眼看了看她,便又閉上了眼,“阿霽的消息,傳來了嗎?”
“還沒,姑娘,咱們是在江淮,京城的消息傳過來要好些時候呢,您先歇著,少爺不會有事的。”
溫知渝的房門被敲響了,容玉走進來。
“蕭霽的消息還沒傳來,但問題應該不嚴重,他跟個老狐狸似得,我可不覺得,他能忠君愛國到代替我父皇去死。”
容玉也有些疲乏,昨日消息一傳來,溫知渝就暈過去了,她一邊探聽京城的消息,一邊往京城傳遞消息,還要擔心溫知渝這邊。
“我知道,我在這裡,他不會輕易讓自己死了的,但我現在不知他到底要做些什麼,或者說,他的後手在哪裡。”
溫知渝睜開眼,隻覺得自己如今連著頭也疼起來了。
“他的確不會死,但他會賭,拿著他那個身體,也不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溫知渝篤信蕭霽不會輸,可她是最不敢賭的那一個。
“先等他的消息吧,他知道我聽了這種模棱兩可的消息會擔心,所以應該很快會送詳細的消息來。”
溫知渝說著就要起身,容玉要攔“你先躺著吧。”容玉神色微微變了變“你之前可不曾告訴我,你身子如今這麼差了?”
“很嚴重嗎?”溫知渝對著容玉笑了笑,容玉卻皺眉“蕭霽中毒,的確是生死不明,可你這身體,我卻覺得,未必會比蕭霽更好一些。”
“放心吧,殿下,我不會死的,你隻是瞧著我身子骨差,但其實,我這樣的人才長壽。”
容玉看著溫知渝對著她笑,眉眼彎彎,麵上是病態的蒼白,孱弱到弱不禁風的溫知渝。
容玉神色變了幾變,轉了話題“那擂台,今日已經沒人來了,這事算是完了。”
“嗯,江淮這邊,手中握著些權力的官員,殿下已經都見過了,殿下記著,我們如今,要他們先聽話才好。”
“我明白,有些事,宜早不宜晚,若等到他們忠心耿耿的時候,怕是要晚了。”
“殿下,公主府還不曾建好嗎?”
“我是不是沒有告訴溫姑娘?公主府,我要了薑氏的一處舊宅子,你會喜歡那地方的。”容玉眼底藏著些懷念的神色。
“好。”
京城中,蕭霽躺在溫知渝的床上,這屋子還是女子閨房的樣子,他住在此處,外人看著自是怪異。
“主子?”
“消息可傳出去了?”蕭霽闔著眼,神色疲憊。
“傳出去了。”
“那就好,儘早傳去江淮,不然以阿姐的性子,必然憂思過度。”
“郎中說,您隨時有可能眼盲,需要告知夫人嗎?”
“不必,那個時候,我會去找她的。”
蕭霽看著屋頂上的橫梁,隻是這一點毒藥,還不至於讓他眼盲,即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是他有意拖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