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海峽碧藍的海麵上,貝格爾號的船艏破開海浪乘風而行。
菲茨羅伊上校手持單筒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命令舵手道:“左滿舵,首先搶占上風位置,彆急著抵近距離。”
在他的命令下,貝格爾號很快調轉船身橫向北方。
緊接著,菲茨羅伊上校又大聲朝著甲板上的船員們命令道:“炮手、火槍手裝填彈藥!軍需官,康格裡夫火箭彈咱們這次帶了多少?”
軍需官扯著嗓子回應道:“報告,這次海訓我們準備了兩百發!”
“好!都彆他媽省了,全給我搬上來!先把火箭舢板搭設好,如果一會兒情況有變,先給它來兩輪炮擊,抵近一百五十碼後,給我用火箭彈射他媽的!兩百發火箭彈,必須給我在八分鐘內全部打完!”
“遵命!”
就在貝格爾號調頭時,前方海域的兩艘船似乎也發現了貝格爾號的蹤跡。
很快,亞瑟就從望遠鏡裡看見對方的桅杆上紅白藍三色旗。
他皺眉咦了一聲,嘴裡喃喃:“法國國旗?”
一旁的埃爾德聽了,哂笑糾正道:“什麼呀!亞瑟,法國國旗是白色的,這是海上信號旗,它這是要求我們與他保持距離。”
埃爾德話音剛落,便聽見菲茨羅伊上校下令道:“告訴他們,我們要求對話。”
很快,貝格爾號的主桅杆上也升起了黃藍雙色通訊旗。
而在對麵的船上,弗雷德正掐著腰和一個包著白頭巾、留著絡腮胡、腰裡彆著彎刀的男人交談。
黑荊棘號大副看見了貝格爾號上的旗幟後,趕忙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隻見弗雷德呸的一聲吐出嘴裡叼著的稻草,罵罵咧咧道:“他媽的,這狗屎船屁事怎麼這麼多?告訴他們趕緊滾,老子沒工夫和他們糾纏。”
聽到這話,大副隻得回道:“弗雷德先生,對麵掛著皇家海軍的預備役旗幟,咱們這麼說話,是不是不太好啊?畢竟他們可能隻是想隨行護航的。”
弗雷德瞪眼道:“就他媽穿越一個多佛海峽而已,哪有海盜不長眼睛敢跑到英吉利海峽打劫的?”
對麵的白頭巾男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絡腮胡,用烤肉味的夾生英語問道:“弗雷德先生,你這麼說恐怕不太合適吧?畢竟我就站在你麵前呢。”
弗雷德聞言哈哈大笑,他勾著對方的肩膀道。
“老弟,你不一樣啊!伱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唉,說來你們也是不走運,沒生在一個好年代。如果現在是16世紀,‘銀手’巴巴羅薩·海雷丁活著那會兒,放法國佬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你們的根據地給毀了啊!
不過法國佬的報應來的也快!那個婊子養的查理十世剛剛摧毀阿爾及爾,隔月就讓革命黨給轟下台了。所以說嘛,真主其實還是保佑你們的,你們走背運純粹隻是祂偶爾打了個瞌睡而已。”
對方聽到這話,也是一陣沉默不語,隨後他右手撫於左胸,身體微躬的歎息一聲:“安薩拉姆裡空,希望我們未來都能好運吧。”
弗雷德聽到這裡,嘬了口煙道:“不過嘛……老弟,以前賣點奴隸給你,這沒什麼問題。可是嘛,你要我接了你這一船的人,這可就有點……畢竟你也知道的,我的手頭同樣不是很寬裕。”
白頭巾男人聽到這話,情不自禁的把手向下一壓,然而就當他差一點碰上腰刀時,弗雷德話語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