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越你就這麼做事的?”
豐安鎮上的一處庭院當中,涼亭裡站著一名麵白無須,相貌陰柔,眸似深泉般的男子。
此刻手臂搭在石桌之上,纖細的手指敲擊著石桌旁側的一柄長劍,順便對著涼亭下方,戰戰兢兢立在一旁,低著頭的王掌櫃評論道。
王學峰。
平昌城王家的少主。
往日老家主漸漸將擔子卸下,年輕的王學峰繼承了王家一切,便對王家產業等諸多事物皆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王家之人都是對這少主王學峰都是頗為敬畏,不止是少主的絕對身份,還有源於對方那強橫的修為實力。
自家少主,可是少有的四境玄修,孕養有一柄血劍。
王掌櫃曾經親眼見到自家少主,路遇一四境武修發生矛盾,如此斬殺那四境武修如同殺雞。
還有一名四境的武修挑時,還未近身前,十幾米的距離,就被自家少主的血劍禦空洞穿了脖子。
這等修為實力,可見一斑。
“少主今日未來時,昨日雲記藥鋪也來了援手,聽烏力行所言,恐怕是五境武修,於是他便主張放了雲記藥鋪的人。”
麵對此刻麵無表情的少主,王掌櫃立在一旁,心翼翼地斟酌著語調,緩緩著。
王肆麵容淡定,聞言瞥了眼前方的王掌櫃,他蔥白如同女人般的手指,在桌麵上把柄紅得發黑的長劍上敲擊著。
每敲擊一下,整個血劍劍身,便發出一陣短而急促的顫動,隱隱有劍身撞擊劍鞘內壁,發出的沉悶甕甕聲。
被關太久,仿佛饑渴難耐一般。
許久之後,那王學峰若無其事地笑著道:“嗬嗬,五境武修,又不是沒殺過。”
饒是王掌櫃見多了這般場景,此刻聞言,他也是心中膽顫心驚不已。
生怕少主因為自己在少主未來之時,聽從烏力行的建議,放行了雲記藥鋪一行熱,從而因為這般的幸福,而給自己冷不丁地來上一劍。
這樣的事情,他覺得很有可能。
因為此刻,自家少主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撇向涼亭。
若有若無的,他也隱隱感覺有幾分餘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有什麼不隨心意的,便是雷霆手段。
忐忑不安當中,涼亭前的王掌櫃腦袋變得更低了,甚至數起來了腳板前方,那幾隻爬過的黑螞蟻。
萬幸的是。
自始至終,從開始到現在,到自己少主讓自己離開,那柄嗡嗡顫動,想要渴飲獻血的血劍,都沒有離開劍鞘的束縛,脫困而出。
王掌櫃離開涼亭之後。
王學峰目光依舊在他的身上回轉,此刻俊俏陰柔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片和煦笑容,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某種浮現出道如同饑餓野獸般的莫名神色,“上林城來的雲家供奉,咂咂,很有意思。”
話音落下,他的纖細手指依舊閒散敲擊著石桌上的血劍,帶著莫名的敲擊節奏,無視其中的陰冷的氣息。
然而在他敲擊了幾下之後,手指顫動,突兀地一停。
緊接著,那柄持續撞擊劍鞘內壁的血檢,忽然蹭的一聲,離鞘而出……
一股內藏的煞氣,倏然乍現。
紅芒閃過。
隨著一道紅芒從半空掠過,庭院之內,那些途徑之後的林業草木,都是隱隱有灰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