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淺灘,一個身著青衫,背負著一柄漆黑長劍的身影,於河灘邊緣的茂盛雜草上飛掠而過。
衣角翻飛,勁風獵獵。
全身都是乾透的模樣,似乎沒有受到這般大雨的侵襲。
若眼力不俗者,便能夠發現這人飛掠身形的一寸之外,有層難以察覺的隔膜,將著這場大雨隔離在隔膜之外。
看這人麵孔。
正是之前從豐安鎮離開的沈修。
隻是離開兩日,沒成想就遭遇了如此漂泊大雨,這也是沈修始料未及的場景。
也是有這護體勁氣的作用在持續呈現,若非如此,恐怕整個周身都被暴雨澆濕淋了個透徹。
但如此行事也是堅持不了太久,那護體真氣與這場大雨校力,明顯是這場春季為數不多的大雨堅持得時間更長。
也是沈修真氣積蓄本就雄厚,不然還堅持不了如此長的時間。
即使是這般,要是被尋常武修瞧見,也要心道一個奢侈撩。
飛掠一陣,沈修繼續趕路,大雨傾盆下的場景,路麵濕滑泥濘,給予行程的阻礙也是不。
如此沈修也是有些疲倦了。
他抬頭瞅了瞅那黑雲壓城般的空,眼至所及,依然是那成片的黑色烏雲翻滾,不知蔓延席卷到何處。
從方才到現在怎麼也有一炷香的時間,然而此刻的這次滂沱大雨,卻是絲毫沒有見其縮的任何趨勢,仿佛就要如此這般下落沒有儘頭。
“該找個地方避雨了。”
沈修眼力巡視四方,繼續往北跑去,行走了一段距離後,遠方陰暗下的地界,終於開始閃現出隱隱約約一片村落的輪廓。
雨幕遮蔽日,遠方情形都是看得不夠真牽
隨著人影的靠近,遠方的那處村落情形,便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沈修凝神一看,還看到離那村子的附近,有些人聚集在湍流不息的河流邊上,不知是在弄什麼。
臨到跟前,沈修才發現,此時暴雨之中的河岸邊緣,正頗為詭異地陳列著一張黑色發舊的案台。
案台之上,擺放的是豬頭牛羊等等各種豐盛的貢品,於此同時,十幾個村民在案台後方跪地磕首,不知在跪拜著什麼。
似乎是做什麼法事,但又不像。
想來這些應該就是前方村裡的村民,沈修於是也停下等待。
法事依舊在繼續,旁側還有人將豐厚的供品毫無留戀地扔進咆哮的河水裡,然後繼續往案台上放著東西,除卻各種好肉,還有各種難得的水果。
這些貢品,恐怕也是這些村民屋中的不少家當。
上了又扔,扔了又上,案台上的公平彼此交錯停留,一切都沒有多大異樣,直到最後,那個旁側漢子麵色複雜地拎上了個菜籃。
菜籃裡一片破布裹挾著什麼東西,然後沈修聽到了一聲啼哭聲,那哪裡是什麼貢品,分明是還不知是否足月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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