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記憶裡還有很多他覺得有疑點並且無法通過前世獲得的線索連接首尾的事。
但他也隻能暫時按捺心中的好奇,除了自己慢慢探索,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有些東西小哥恢複了記憶自己就能想明白,隻是他被天授後的這個尷尬時期,免不得要人多解釋兩句。
吳峫等著小哥發問,問他瑤姬來到西周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問他西王母如果長生了為什麼西王母國卻消失了,再或者問他關於張起欞的一切。
吳峫自認暴露的足夠多,隻要他問,他可以告訴他一切,他願意做那個告訴他答案的人,而不是讓他孤身一人尋遍世間卻沒有一個可以得到答案的人。
可張起欞沒有,他什麼也沒問,也什麼都沒說。
張起欞隻是出奇的沉默,他像是在消化這些出乎意料的消息,又像是在糾結什麼不得要領的難題。
吳峫雖然奇怪,卻沒有出聲打斷百歲老人思考人生,如果他不問,他不會勉強。
他悄摸兒的站起身環顧四周開始搜刮有價值的物件兒。
畢竟,他是真的很缺錢。
當然,吳峫也絕對不會想到在這一刻,在張起欞的腦海裡,並不是什麼西王母長生藥和瑤姬周穆王。
他表麵上好像是在聽吳峫講這個傳說中的秘聞,可是腦子裡在一刻不停歇的徘徊著吳峫明顯意識不清醒時的話語。
字字珠璣,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沒有懷疑這會不會是和他長的一樣的人,或者差不多的姓名。
他篤定,吳峫口中的張起欞就是他。
沒有人會認錯自己牽掛了多年的人,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充滿信任。
更沒有人在和他長得一樣姓名相同家族相同的情況下,同時具有那天殺的失憶症。
十七道刀疤,抹喉的致命傷,殘破的軀體,是什麼時候,在哪兒,因為什麼,誰乾的,十年布局他究竟在對付誰,那個胖子又是誰,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在他身邊了。
最讓他內心無法平靜的是,在這小孩兒受到傷害的那十年,他張起欞去了哪裡,長白山上有什麼,他能在那兒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可是讓人想不通的疑點一個接著一個,
他看過他的頸項摸過他的骨,沒有任何被人冒充的可能。
十年前,這小孩兒才16歲,還是個高中生,他們之間絕不可能有交集,想摻和那種玩兒命的事,彆說是計劃了一切耐心等待的吳三瑆,就是他父母那關他都過不去。
他處理過他的傷口,身上光潔白嫩,沒有一絲痕跡。
所以,是因為身體的突然異化被撫平了傷疤嗎。
也不對,那天晚上遇襲的時候,他還是正常的,血液也還是鮮紅色。
所以,有什麼關鍵性的信息被遺漏了。
張起欞的神色始終保持著平靜,周身的氣壓卻低的離譜。
在不知不知覺中,有什麼東西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