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後的遠處,第四道開明獸所在的遍布了滿牆壁畫的石室,隨著一陣機擴齒輪運作的沉悶聲音,突兀的出現了微不可察的嗡鳴和晃動。
地麵上細碎的砂礫在震動彈跳,石壁上濕潤的泥土和水汽不住的滑落向地麵,這間除了畫空無一物的洞穴,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迫不及待的破體而出。
而四人小隊,最先對大張哥的示警有所反應的,是明明自己也一屁股坐在老癢旁邊兒了,卻還厚顏無恥嘲笑人家弱雞沒用的王月半。
“什麼動靜?不會是那間沒關門的石室出來東西了吧,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有人大開方便之門由著盜墓賊在他們頭上拉屎的。”
胖爺翻著白眼抹了把臉,似乎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他早就做了心理建設,隻是沒想到真的這麼點兒背。
“那什麼,天真我倆離近點兒,這樣死了晚上還能出來一起作妖恁死這些龜孫兒。”
話是這麼說,連埋哪兒都想好了,可也就發個牢騷行動上一點兒也不慢,還是第一時間站起身,順帶攙扶起了身邊的解子揚,滿臉的生無可戀。
“彆在這口花花嘴上沒個把門兒,忘了朱雀怎麼對你的,不疼了是不是。”
隻是隨口一句胡扯,吳峫的心臟還是有些發顫。
瞪了胖子一眼禁止他胡說,被收拾了兩頓還不知道禍從口出,得虧朱雀是自己人,這秦嶺可比海底墓玄乎多了。
摸金小王子咧嘴齜了齜牙,倒也確實沒再吭聲,
“我們沒法回頭了,先往前走。小哥,這動靜能聽出來個大概嗎。”小天真架著老癢看向悶油瓶,
他們已經離開那片區域將近半個小時,是人是鬼還是些彆的什麼,早知道好對症下藥,有個對策不至於太過狼狽。
隻是他這話音落下,墓道裡忽的刮起一陣陰風,帶著濃重的濕寒之氣從身後的甬道裡迎麵吹來,霎時間兩側人魚口中所有的燈火光亮全部熄滅,整條石廊陷入伸手不見五指令人頭皮發麻的黑暗,像是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腳下仿佛生了根,“咕咚——”
一片死寂之中不知是誰咽了口唾沫,在牆邊側耳傾聽的張起靈臉色倏然一變,語調擲地有聲。
“跑。”
幾人頭皮一炸,身體快過了腦子,向著前方石廊深處不要命的衝。
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進入這座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手表都被磁場所覆蓋失去了意義,
有的隻是連軸轉的疲憊,因此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選擇硬碰硬是極其不劃算的興味。
天可見憐,就連被戲稱為“人形兵器”“粽子收割機”的張家族長,也有被密洛陀車輪戰打的差點歸西,更何況這一次,他要保護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逃命再想轍。
在撒丫子狂奔的前幾秒他們的腦中其實是混沌迷蒙的,隻是本能的遵從專業人士的指令,尤其是人類對於黑暗潛意識的恐懼更加增添了未知的恐怖。
大張哥阻止了吳峫和胖子想要開手電筒照明的舉動,也在與此同時,他們所處的甬道,他們近在咫尺的身後,一陣惡臭的腥風襲來,繼而開始發出一係列詭異的響動。
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刮擦的尖利摩擦音,又似有東西窸窸窣窣的在地麵蠕動,
“二五仔你彆摸胖爺我啊,你你個天殺的你給老子鬆手!你個死變態死到臨頭還要摸老子腚占我便宜!缺不缺德啊!”
“你放什麼屁!老子離你遠著呢!誰他媽稀罕摸你那一大坨油!要摸也先摸吳峫好嗎!”
心理和情緒果然是治療口吃的最佳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