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眼睛緊盯著牆上的那些照片,時而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略顯疲憊爬上床。
與此同時,藍疏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監控屏幕。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整整一個小時了,雙眼布滿血絲,但仍不肯移開視線半分。
直到確認叨叨真的睡熟了以後,她才放鬆了神經,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在了椅子上。然而,由於過度勞累和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她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睡姿實在不太舒服,藍疏很快就做起了噩夢。夢中,她依然坐在那張熟悉的椅子上,周圍的環境卻變得異常昏暗壓抑。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麵前——正是叨叨!
隻見叨叨蹲在她的椅子前,一雙手不時地伸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鼻子。
藍疏隻覺得鼻尖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叨叨的手拍開。可是剛拍完不久,叨叨的手又如幽靈一般再次伸了過來,這次不再是摸鼻子,而是改摸她的頭或者揉她的背。
藍疏試圖扭動身體躲避叨叨的“騷擾”,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她始終被困在這張該死的椅子上無法脫身。
就在藍疏感到無比煩躁的時候,一陣劇烈的搖晃將她從噩夢中驚醒。她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待心情稍微平複一些後,她才意識到原來是藍庭在搖動她的肩膀。
“疏疏,你怎麼睡在這裡了?”藍庭滿臉憂慮地望著她,聲音中充滿關切。
藍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叫回神來,目光隨即投向那已經漆黑一片的顯示屏。
此刻的她顧不上和藍庭解釋,迅速按下鍵盤點亮屏幕,雙眼緊緊盯著視頻中的畫麵,去尋找叨叨的蹤跡。
然而,令她感到不安的是,監控畫麵裡的臥室早已不見叨叨的身影,不僅如此,客廳和院子也是空空如也。
藍疏眉頭緊皺,將視頻時間向前推移。終於,在淩晨4點的時候,她看到了叨叨出門的瞬間。隻見叨叨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大衣,手中還提著一部相機,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家門,不知道去了哪裡。
此時天還黑著,這麼早出門,叨叨到底要去乾什麼?藍疏心中充滿疑惑。
一旁的藍庭同樣緊盯著監控裡定格的畫麵,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沉思。
畫麵定格的正是叨叨走出院門時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藍庭突然抬起手,指向屏幕裡叨叨的手說道:“我覺得……她應該是去看升旗儀式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猜測,同時又透露出幾分肯定。
藍疏拿起鼠標放大畫麵,瞪大眼睛,在黑夜中,叨叨那隻手上竟然係著一條鮮豔的紅色絲帶,格外明顯。
這時,坐在旁邊的藍庭開口解釋道:“叨叨的爺爺曾是一名軍人,在他尚未離世之前,便對叨叨提出了一個特殊的要求——希望孫女能夠在自己過世之後,每月代替他去觀看一次升旗儀式。而這條紅絲帶,則正是爺爺留給叨叨的遺物。”
聽完這番話,藍疏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如果現在立刻出發前往天安門去找叨叨,或許還能趕得上。
想到這裡,她迅速站起身來,匆匆忙忙地套上鞋子,隨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準備奪門而出。
看到藍疏如此匆忙的模樣,藍庭連忙起身說道:“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然而,藍疏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行,我認為從今天開始,咱們恐怕得24小時盯著叨叨才行。但要是咱倆同時行動,用不了多久肯定都會累垮的。所以還是輪流來吧。”
話音未落,她已然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很快,藍疏攔下一輛出租車,一路疾馳而去。大約十幾分鐘過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長安街邊。
剛一下車,她便遠遠望見廣場上空迎風招展的五星紅旗。
很顯然,升旗儀式早已結束。望著逐漸散去的人群,藍疏心仔細搜尋著叨叨那熟悉的身影……
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叨叨的身影,她覺得叨叨可能已經回家了,正想給藍庭打電話,讓她查看一下監控時,一個抬眸看到了街邊的一個飯店二樓上,坐著正在喝豆漿的叨叨。
這一排早餐店全是古色古香的紅牆綠瓦建築,藍疏踩著木質的樓梯,悄悄上了二樓,找了個斜對著叨叨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店裡吃早餐的人不少,藍疏隨便點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坐在桌子一側,隔著兩桌人,不動聲色的看著叨叨。
過了好一陣子,藍疏無意間瞥見叨叨做出了一樁極其詭譎的舉動。隻見叨叨動作嫻熟地將麵前那顆雞蛋的外殼剝落得乾乾淨淨,隨後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正對著她的、那個空蕩蕩的碟子之中。
緊接著,她又伸手拿起另外一顆雞蛋,如法炮製般剝開蛋殼,這才心滿意足地送入嘴中咀嚼起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叨叨所麵對的方向壓根就沒有任何人落座,她卻時不時地衝著對麵做一些動作,似乎在交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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