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胡同裡回蕩開來。
大約過去了十秒鐘左右,伴隨著一陣“吱呀”聲,那扇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藍疏的目光緩緩地順著門縫向裡延伸,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令人矚目的高大身影。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沿著那修長的身軀向上移動,最終停留在那張被黑色墨鏡遮掩住雙眼的麵龐之上。
藍疏心中不禁暗歎,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此時,站在門內的黑眼鏡正微笑著注視著門外的三位女士。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仿佛是在迎接財神降臨一般。
接著,他動作優雅地側身而立,伸出那猶如長臂猿般的手臂,熱情地招呼道:“三位貴客,請進!”
走進屋內,藍疏等人來到會客廳,並依次落座。
坐下之後,她開始好奇地四處打量起來。她先是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身下的實木椅子,感受著其溫潤而堅實的質感,跟黑瞎子屁股下做的塑料板凳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藍庭和叨叨則是坐在一旁的皮質沙發上。
她不由心裡猜測這把椅子或許是不知從何處臨時搬過來湊數的。
按理說,這座四合院所處的位置極佳,周邊環境清幽寧靜;而且就整體格局而言,也是相當不錯的,寬敞明亮、布局合理。然而,當藍疏仔細觀察室內的陳設時,卻發現這裡的布置顯得極為隨意和不拘小節。各種物品擺放得雜亂無章,絲毫沒有遵循某種統一的風格。
對於向來追求井井有條的藍疏來說,眼前這番景象實在是令她感到有些難以忍受,就好似走進了一座精致華麗的小洋樓,結果卻在其中看到了一張充滿鄉土氣息的東北大炕,那種反差感著實強烈。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藍庭率先打破了僵局。她麵帶微笑,非常有禮地開口問道:“冒昧打擾,還未請教大師您如何稱呼呢?”
聽到問話,黑眼鏡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你們叫我黑瞎子就行了。”
藍庭聽完,猶豫了下,還是緩緩說道:“我們……這次不是來算命的。”
黑瞎子聽完就笑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指著藍庭的衣服說道:“藍色上衣,波浪卷發。我隻是叫瞎子,不是真瞎。”
藍疏怎麼也沒有想到解雨臣給自己介紹的居然會是黑瞎子。
雖然知道他們之間有著聯係,但在藍疏的印象裡,黑眼鏡一直是身手非常好的保鏢,誰能料到他竟然還懂得驅邪這種本事呢?
隻見黑瞎子緩緩地將頭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叨叨,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她看了許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原本輕鬆隨意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活啊!我接不了。”黑瞎子突然開口說道,一些可惜道。
藍庭聽到這句話,有些不解的問道:“先生,這裡麵存在什麼問題嗎?隻要能夠治好她,無論花費多少錢都可以。”
說罷,她眼巴巴地望著黑瞎子,眼中滿是期待。
黑瞎子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你以為我不想賺這個錢嗎?實不相瞞,她的魂魄並不是被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給勾走的,所以即便是我,也沒辦法隨隨便便把她的魂給召回來。”
頓了頓,他接著說:“不過嘛,我倒是可以幫她卜上一卦,看看能否從中尋找到一線生機所在。”
說完,黑瞎子便從懷中掏出幾枚古舊的銅錢,準備開始起卦。
起卦前,他把手停住,補充道:“有償的。”
三枚古樸的銅錢,不規則的落在了地上。
黑瞎子蹲在一旁,看了半晌,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
他這個模樣看得藍疏直皺眉,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門道,“有哪裡不妥的?先生有話直說。”
實際上她想脫口而出的是,你彆在這兒裝了,有屁快點放。
打過幾次交道後,她多少能感覺出這個黑瞎子有那麼一點表演型人格,專業能力是有的,但是說的話總是要裹一層他自己調製的味道,導致這些言語傳到聽者耳中,都需要多過濾一層,把屬於他的那層個人風格濾掉,才能聽出他言語中的內容到底是吉是凶。
就比如現在,黑瞎子明明搖頭歎氣,但說出的話卻是,“有救有救,卦象顯示,她的一半魂魄消失在了西方,現在還能找回來。”
西方?那不就是巴丹吉林的方向嗎?
“怎麼找?”藍庭問道。
“哪丟的,就得上哪找。”
“那我們重新帶她回那個地方就可以了?”一想到要再次回古潼京,藍疏心裡不由感覺到一陣厭煩。
她現在很滿意這個世界,不想再再再穿越了。
不過叨叨爬上的那個岩山在沙漠的外麵,隻要她不深入進皇陵,不被蛇咬,就不會進到那個空間裡。
黑瞎子卻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天時地利人和,現在隻占了個地利而已。時候未到,她還得再瘋一段時間。”
叨叨在一旁突然開口道:“我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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