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眾挨打的西涼兵,眼見主將董璜竟然認慫了,當即有人嚷嚷道:“董校尉,您彆聽他們強詞奪理。
挨打的雖然是我們,可他打的是您的臉。”
另一人又喊道:“若是您不管,我們這頓打難道白挨了不成?”
“放屁!”
董璜暴躁的怒罵一聲,回身衝著兩人一人一記狠狠地耳光,厲聲吼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目無天子?
回去每人自領八十軍棍,打死毋論。”
那一眾軍兵聽完,當即嚇得雙腿發顫。
剛才被打,隻是斷胳膊斷腿。
可是著實打八十軍棍,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且他們看董璜的語氣,顯然想要拿他們命殺雞儆猴。
眾人連忙哀嚎道:“校尉饒命,我們知錯了!”
“饒命啊!”
董璜卻不搭理這些軍兵,瞪了劉琦一眼,衝著楊彪和士孫瑞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張遼帶領並州軍,抬著這一眾西涼兵,當做垃圾一般扔出去。
這時楊彪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琦,讚歎道:“這位小哥能夠不畏生死,忠心護主,當真難得。”
士孫瑞也感慨道:“以西涼兵之粗魯,若非有這位小哥挺身而出,陛下還不知要受多少侮辱。
隻是老夫眼拙,好像未曾見過這位小哥。”
劉協連忙接過話茬道:“此乃當初從雒陽跟隨而來之郎官,出自山陽劉氏,名為劉平,朕已封其為郎中。”
楊彪微微遲疑了一下。
在往常,每年全國一百多個郡,會推舉兩百多孝廉入京,全都進入郎官署,成為郎官。
楊彪自然不可能認識,他想了想問劉琦道:“山陽劉氏,可是跟劉荊州同宗?”
劉琦點點頭道:“同宗,但我乃旁支。”
“難怪老夫看你如此麵善,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楊彪道:“想來是跟劉荊州麵目相仿。
那劉景升乃忠厚長者,本或許能成為興漢之柱石。
誰知他未受傳詔,便突然派出十萬大軍,兵臨潼關,也不知道到底所謂何事。”
士孫瑞也滿頭霧水道:“但凡智者出兵,總要打出旗號,標榜自己為正義之師。
可如今荊州兵突然前來,卻沒有任何旗號,當真令人生疑,也不知是福是禍。”
劉協看了劉琦一眼,心想那十萬大軍的主帥,如今就在眼前,隻不過卻無人知曉而已。
……
董璜沒有占到便宜,氣呼呼的離開皇宮,回到自己府中。
正巧李儒前來拜訪。
之前董卓廢少帝劉辯為弘農王,李儒便做弘農王郎中令。
後來李儒用一杯毒酒毒死了弘農王,他這個郎中令便成了虛職。
到了長安之後,董璜推薦李儒為侍中,但是劉協下詔說:“李儒毒殺我兄長,實在應該加罪。”
於是死活不肯改封李儒官職。
所以李儒現在依然掛著一個虛無的“弘農王郎中令”之職。
李儒見董璜麵色不善,當即詢問緣由。
董璜便把剛才發生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李儒聽完之後,捏著胡須沉吟道:“當初從雒陽遷都長安之時,陛下身邊所有近臣,我都一一甄彆過。
我怎麼不記得,有什麼姓劉的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