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寬在甄先生的熏陶下,對金石之學也頗有了解,他仔細看了看,的確舊有聖旨上印璽,左邊有微小細紋,但張繡新拿來的這份卻沒有。
他冷笑了一下,衝著張繡道:“張將軍,您前來假傳聖旨,到底是用何意?”
“誰說這是假的?”
張繡氣的暴跳如雷,指著韋寬和劉琦道:“這是我在宮中,親眼看著黃門侍郎鐘繇蓋的寶璽,豈能有假?
你們在這裡一唱一和,故弄玄虛,不過就是想要抗旨罷了。”
此時韋寬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卻可以斷定,這寶璽一定是假的。
他淡然把張繡帶來的聖旨,遞還回去道:“想必將軍行伍出身,也無法鑒彆寶璽真偽。
不過將軍可拿回去,隨意找一個略懂金石之人,一看便知。
這假聖旨,恕在下不能接受。”
此時韋寬算是徹底解套了。
既然聖旨是假的,那征糧的命令自然也是假的,完全可以不用搭理。
他衝著劉琦施了一禮,微笑道:“多謝劉公子提醒,在下方才識破奸謀。
否則還把這份假聖旨供奉起來,當做聖命一般對待。”
張繡見韋寬又把聖旨扔還回來,他氣的暴跳如雷,上前一步對劉琦道:“姓劉的,你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今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典韋和太史慈立即雙鬼拍門,擋在劉琦身前。
韋寬厲聲嗬斥道:“這裡是韋氏塢堡,誰敢造次。”
他一聲怒吼,頓時有幾十名部曲,手持刀槍衝了進來。
韋氏家族能夠屹立數百年不倒,而且在這亂世裡,依然能夠獨存,乃是因為他們手中,也掌握一支實力強勁的私人武裝。
這是他們敢於叫板西涼軍的底氣所在。
所以張繡在這塢堡裡,也不敢狂妄。
他指著劉琦道:“你等著,韋家主能護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
我就在外麵等著,且看你如何回去。”
說完,拿著聖旨,氣呼呼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待他走遠之後,甄老儒生才說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那寶璽雖然是假的,但鐘元常的字,卻是千真萬確。
既然聖旨為鐘侍郎所寫,為何不蓋上真寶璽呢?”
“隻能說明一點,陛下手中的寶璽,恐怕就是這一枚了,”韋寬笑了笑,彆有所指的看著劉琦道:“當初聽聞,是劉公子千裡追擊,從袁術手中奪回玉璽,並獻給朝廷,此事當時傳為佳話。
個中原委,恐怕隻有劉公子清楚了。”
劉琦感慨道:“那方寶璽命運多舛,先是落入井中,被孫堅所得,後來又傳給其子孫策,再後來又交給袁術。
這中間幾經易手,不知被誰掉了包也說不準。”
“那倒也是,”韋寬點點頭道:“不管如何,公子今日光臨,算是為我韋氏解了圍,韋某深感謝意。
但公子由此也得罪了張繡。
我聽聞那張繡號稱北地槍王,如今他要與公子為仇,公子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不如公子暫時留在我府中,諒他張繡也不敢強行攻打。
同時公子派人回軍營,調集重兵前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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